“當真”花錦鳶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難道真的是我猜錯了”
她有些懊惱的撓了撓頭,倒并未覺得大受打擊。
線索本就不多,推斷有誤也實屬正常。
她真正的懊惱卻是此番恐怕沒法兒將大皇子和鄭氏一族徹底錘死了。
為大伯翻案,就算之后找到證據能證明是大皇子故意陷害,可只要有皇子的身份護身,陛下也不會真的治他的罪。
最多便是罰俸削爵。
可對于一個早就無緣皇位的皇子來說,這有算得了什么
背靠鄭氏,他就算被削成平民,也照樣衣食無憂,照樣可以躲在暗處搞小動作。
只要弄死了太子,就算他無官無爵,照樣能憑著兒子坐上太上皇的位子。
花錦鳶做不出對小嬰兒下手的事,更何況只要唐晗璋不死,他就能繼續生,便只能在他的身份上釜底抽薪。
唐明堔也知道她的想法。
畢竟,若是單純想為老師翻案,其實并不需要深究這些過往舊事。
“關于大皇子的身世,我會再派人調查,也許那一年鄭氏嫡脈中還有不為人知的嬰兒出生。滎陽是鄭氏的大本營,他們若有意隱瞞,外人也很難知曉。當務之急,還是得先解決老師的案子。”
花文曄洗脫嫌疑,再來調查大皇子的身世,才能如虎添翼。
“不。”花錦鳶沉吟片刻,搖頭道,“不是鄭氏,一定不是鄭氏。當年盧中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會被陛下遷怒。唐晗璋和升平外貌上的相似,一定不是巧合。我們要查的是范陽盧氏,尤其是娶了鄭氏女的那些人。”
唐明堔點頭應下。
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和探查鄭氏大本營相比,調查鄭氏的外嫁女反倒還要更容易一些。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期間花文曄曾經清醒過兩次,但時間都不長。
知道賢王和自家侄女在為舞弊案奔波,他只說了一句“不要牽連無辜之人”,便又沉沉睡去。
這令花錦鳶恨不得將他強行打醒,問問他為了一個不知道是誰的陌生人,把自己搞成這樣到底值不值得。
“我就知道他是明知唐晗璋挖了坑,還一腔熱血的主動往里跳”花錦鳶咬牙切齒,“我明明都已經給他傳信了”
唐明堔從身后抱住她的腰,花錦鷺和花文昊一邊一個壓住了她的胳膊,劉太醫視死如歸的擋在花文曄的床前。
“冷靜姐千萬冷靜等爹好了,你再找他算賬啊”
“丫頭你醒醒啊那是大哥,不是你爹我啊他會罰你抄書的啊”
“花大小姐請克制克制住病人需要靜養需要靜養啊”
“鳶兒,走走走,你跟我走,長清那里又查到了些新線索,還在等著你呢”
花錦鳶很久沒有這么生氣了。
“他大義凜然,視死如歸,以為那替唐晗璋答題之人是什么國之棟梁他怎么就沒想過,人家也許根本就不是被唐晗璋所迫,而是沆瀣一氣要置他于死地呢
他是嫌自己命大,非要保著一個想殺他的人”
這幾天隨著零碎線索不斷匯總,她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代替唐晗璋答題之人就是升平,而且升平對花家顯然是心懷憎恨的。
這個結果襯得花文曄的犧牲,就像是個笑話
然而還不等她將調查到的有關升平的一切,告訴花文曄,他就又昏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