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晗璋面色越發猙獰,“唐晗煜你這是什么意思父皇呢”
太子卻沒有回答他,目光落在花錦鳶身上,見她昂首挺胸滿身銳氣的傲視眾人,就仿佛是在鼓勵自己勇往直前。
他清了清喉嚨,聲音還有些稚嫩,但還未褪去嬰兒肥的臉上已經初見威嚴。
“父皇有旨,令孤代為聽審春闈舞弊案。今夜貢院大火,亦是由舞弊案引發,因此一并處理。眾位大人查到了些什么,亦或是有什么想說的,都可以啟奏了。孤聽著呢”
說到最后,唐晗煜不免有些氣弱。
他不知道下首站著的眾人究竟會說些什么,擔心自己應對不好,讓父皇失望。
“你來聽審別做夢了你才多大年紀只怕連四書五經都沒讀明白,憑什么來審春闈舞弊案”唐晗璋毫不留情的鄙夷道。
對于這個從小體弱的弟弟,他從沒放在眼里。
中宮嫡出又如何四肢健全又如何
孱弱畏縮成那樣,能不能活到成年都不一定呢
就算能夠長大成年,以他那弱不禁風的身子,也不一定能誕下健康子嗣
大隕又如何國運綿延朝臣又如何會接受這樣一個無用的帝王
太子
呵,他從沒聽說哪朝哪代的廢太子能壽終正寢的
登不上皇位的太子,只有死路一條。
唐晗煜被這個庶出兄長如此呵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心中并沒有太多憤怒,更多的卻是局促不安。
他抿了抿嘴,可憐巴巴的看向花錦鳶。
卻見她壓根兒就沒朝自己看上一眼,而是擼了一把袖子
面朝他那位不可一世的庶兄,就開了嗓,“大皇子殿下倒是讀了四書五經,可依臣看,您也沒讀出個明白來。要不然,怎么會做出令人不齒的舞弊行徑”
唐晗璋面沉如水,陰森道“一個黃毛丫頭,穿上官服還真當自己是個官了便是真正的刑部侍郎在本王面前,也不敢如此放肆你算什么玩意兒”
花錦鳶冷笑一聲,往前邁了一步,就站到了唐明堔的身邊。
“論公,我是負責調查舞弊案的刑部侍郎,你是舞弊案的嫌犯。論私,你是無法繼承帝位的皇子,而我,是你的準皇嬸
于公,你知法犯法,不仁不義于私,你不敬長輩,不忠不孝你說我為何敢放肆”
“你”唐晗璋的臉色徹底黑了,只覺得喉頭一抹腥甜涌上,竟堵得他一時半會兒發不出聲音
李顯心中嗤笑,這位大皇子殿下撇開他承恩侯府擅自行事,他還以為這家伙有多大本事呢沒想到對上花錦鳶才不過幾句話功夫,就連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