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
花錦鳶心中輕哼,眼底劃過一絲暗芒。
就是因為猜到了什么,她才想要查清真相,徹底解決唐晗璋這個隱患,讓鄭氏一族再也蹦跶不起來
喬氏見她沉默不語,看似溫順的垂著頭,實則梗著脖子不肯認錯,抄起戒尺就想打過去。
然而向來雞賊的孫女卻紋絲不動,顯然是怎么都不愿放棄了。
喬氏神色急劇變幻,最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咬牙切齒道“你可知后果極有可能小命不保”
花錦鳶沒有抬頭,只是看著自己的腳尖,輕聲道“不查,難道就一定能保命了嗎”
若真是如此,大伯又怎么會命懸一線
打從一開始,花家就沒有退路。
喬氏眸色沉沉,原本滿含精氣神的瞳孔仿佛突然變得渾濁起來。
她無力的丟開戒尺,聲音暗沉,“滾出松鶴院,將來你若是后悔了,別怪老身不曾提醒”
花錦鳶福了一禮,“孫女拜別祖母。”
走出松鶴院,她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盡管還沒正式開始調查盧中冠當年的案子,但祖母的反應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等她走出三丈,花文曄的貼身小廝季青便等在了路口。
“小姐,老爺請您去一趟。”
一路不慌不忙的走到主院,花錦鳶才發現一連裝了好幾天傷重不能醒的大伯,此時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閉目養神的曬著太陽。
躺椅前后小幅搖晃,襯得椅子里的花文曄越發閑散自在。
“你為何要重查盧太傅舞弊一案”
花文曄聽到動靜睜開眼睛,眼神銳利的射向門口的花錦鳶,問話比喬氏還要直接。
不同于喬氏的無力阻攔,若是大伯他真的不想讓自己查出什么,那么這個案子很有可能還沒開始重查就已經結束了。
畢竟以陛下對大伯的圣眷,大伯若是不想有人去重查這個案子,那么陛下就絕對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
花錦鳶也不與他繞彎子,徑直反問道“那大伯你又為何不希望我重查盧中冠的案子”
“我沒有不希望,也沒有希望。盧太傅的案子已經過去十幾年,盧家后人也早就泯滅于世人之中,根本就沒有重查的必要。”
“盧升平還在,他一直都在京城,在這個離天子最近的地方,卻永遠被阻擋在科舉的天梯之外,一生都被改變。怎么能說沒有必要呢”花錦鳶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反問道。
“大伯你不惜背上舞弊的污名也要見的人,怎么一發現他是盧升平,就這樣輕易放棄了呢”
花文曄搖了搖頭,同樣直視她的眼睛,不閃不避,“鳶兒,這世間不是只有你一人會查案。十幾年前的盧太傅舞弊案,證據確鑿,盧太傅供認不諱,沒有人冤枉他。所以我才說沒有重查的必要,重查直視白白浪費時間。”
花錦鳶亦是搖頭,“當年查到的也許確實都是真相,但那真的就是全部真相嗎我知道不是,大伯你知道不是,陛下他,也知道”
聽出自家侄女話語中隱隱透露出來的意思,花文曄沉默片刻,“你怎知當年沒有查清全部真相案卷中沒有記載,有時候不是因為沒查到,而只是因為不能記錄在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