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來找我族兄的可是他早就回鄉去了,不在這里住。”
“他在老家具體的地址可以告訴我們嗎”花錦鳶一邊漫不經心的隨口問著,一邊四下打量著院子。
院子很小,一眼就能望到底。
但是修繕的還算精致。
十幾年過去,院子里鋪著的青石板也不見太多裂縫雜草。
屋檐的瓦片新舊夾雜,但是形狀卻基本一致,顯然是當年購置瓦片時就存了一些備用。
堂屋里面不見有其他人的動靜,看竹竿上的晾曬的衣物,也能證明這里只有那男人一個人居住。
男人面露為難,“這不瞞二位,我也不知道我那族兄現在在哪兒。他家的地址倒是有,可他好幾年前就外出游學去了。”
“游學”花錦鳶蹙眉,“他一個人未帶家眷”
“族兄家里早就沒人了,他也未曾娶妻,自然隨性而為。”男人苦笑道,“他雖高中進士,卻掛印而去,我等卻做不到他那般灑脫,只能年復一年來此趕考。”
“你很羨慕他”花錦鳶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你不知道他是在京城被人擠兌到做不去官,才被逼回鄉的”
男人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被逼回鄉可族兄他,一直說自己是不愿在污糟的官場中沉浮,才辭官不做的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他連連嘆息,“難怪族兄不愿再踏足京城,原來竟是如此。”
“你很驚訝也很感慨”花錦鳶歪著頭,不放過男人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男人似乎被她看得羞赧起來,衣袖掩面,連連后退,“小生失態了。還請姑娘見諒。”
“見諒,當然見諒。今日是我們叨擾了。”花錦鳶眉眼彎彎,挽起唐明堔的胳膊便往外走,“既然你不知道焦書在哪里,那我們也就打擾了,告辭。”
“實在抱歉,勞累兩位白跑了一趟。若是小生有了族兄的消息,一定通知你們。”
男人將二人送出小院,便關上了院門。
花錦鳶挽著未婚夫,若無其事的上了馬車,便按照計劃出發去下一家。
“那個男人有問題”唐明堔遲疑了一瞬,才低聲問道。
“你也看出來了”花錦鳶盯著名單上的下一個地址,目光沉沉。
“他不老實。說是有了消息就通知我們,可他都沒問我們是誰,到哪里通知明擺著就是忽悠”
花錦鳶卻冷笑一聲,“呵,人家這句話可沒忽悠你。他不問,是因為他知道我們是誰。”
“他認出我了”唐明堔撓了撓頭,有些懊惱,“早知道我就應該在馬車里等你了。”
自己這體型,加上臉上那道疤,唐明堔還是極有自知之明的。
京城里不說人人都認得他,但有心人想認出他,卻是再簡單不過了。
花錦鳶卻嗔怪的斜了他一眼,“你想多了,他認出的是我。仙草早就調查過在這兒住的人,他確實是焦書的同族。一個普通舉子,若是認出你是賢王殿下,還能面不改色的撒謊還敢不與你見禮”
一個外地學子,沒認出辨識度更高的唐明堔,卻認出了她
要是沒鬼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