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不知,此時的喜公公已經對他起了殺心。
只不過,喜公公因著耳墜丟失,得先應付自家主子,忙得焦頭爛額,一時沒顧得上他。
而焦書又去了他的私宅幾次,同樣沒能遇上不得閑的喜公公,沒過多久就在京城待不下去了。
反而陰差陽錯的多得了幾年活路。
再后來,花文曄開始聲名鵲起,傳到了早已回鄉的焦書耳朵里,再一次激起了他心中不甘。
于是,他便假稱游學,回到了京城。
而這一次,他就沒有那么幸運了,最終成了盧家老宅里的一具白骨。
“喜公公殺人拋尸,卻沒找到這只要命的耳墜子。不得已之下,這才將實情告知貴妃娘娘。娘娘大怒,卻也無可奈何。”
宮里知道這套頭面存在的人不少,就算她能把那老師傅的家人全部殺了斬草除根,也不可能連傅皇后都一并滅口。
而焦書已死,挫骨揚灰也不能再改變什么。
“耳墜子你在何處尋得”鄭貴妃聲音干澀,一字一頓,艱難發聲。
她當年明明已經派人將焦書接觸過的所有人和物都翻了個底朝天,絕不可能錯失任何線索
她當年都沒能找到的東西,花錦鳶一個小丫頭片子怎么可能在十年后找到
聞言,花錦鳶一直上揚的嘴角,瞬間微微垮了一下。
表情古怪,似笑非笑,又帶著幾分咬牙切齒,心平氣和道“不難,找到它,一點都不難呢”
因為焦書,在十年前,將這只耳墜交到了自家大伯花文曄的手里
他故意喝醉酒,辱罵花文曄,是真。
他嫉妒花文曄,嫉妒得快要發瘋,也是真。
但是,同樣他也知道,喜公公并不可靠。
而前途一片光明,又與他有“戰友”之情的花文曄,反而才是他唯一能夠相信的人。
在與喜公公最后一次見面之前,焦書先找上了花文曄,質問他,當年明明大家同是為陛下分憂,為何獨他一人平步青云,自己卻落魄至此
也正是此時,他才從花文曄口中得知,當年之事根本就不是陛下授意。
他又拿出耳墜為證,卻被花文曄告知,喜公公真正效忠的人是鄭貴妃,并非陛下。
焦書當場就懵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明白一個后宮娘娘,為什么非要置盧太傅于死地。
但是卻也瞬間醒悟過來,自己先前三番五次去找喜公公“求助”,是多么作死的行為。
他不敢再深究下去,將耳墜留給花文曄,便想逃離京城再也不回來。
可是,晚了。
“焦書自知難逃一死,隨耳墜一同留下的,還有一封絕命手書,詳細陳述了當年他受雇于喜公公,與他人聯名舉報盧中冠的所有細節。”
花錦鳶再次擊掌。
這一次,捧著書信的小廝毫無意外的出列,走到了陛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