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他不由笑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突然暖了不少,“若我不會騎馬,豈不是糟蹋了三爺的心意”
紅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語氣不帶絲毫起伏,“盧家子孫,自小習得君子六藝,彎弓射日都不在話下,盧少爺何必自謙”
你要是就這么點本事,又哪里值得大老爺和小姐這么費盡周折的替你謀這個縣令
盧升平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紅豆沒說出口的后半句,他莫名的從她那波瀾不驚的眼神中讀了出來。
他朝著紅豆一抱拳,正色道“此去山高水長,某定當竭盡所能,不負韶華。”
紅豆略顯敷衍的朝他回了一禮,“盧少爺,有勞你好好照顧追風了。”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往城門處折返而去。
盧升平摸了摸馬匹的腦袋,輕聲道“原來你叫追風啊,辛苦你此后與我相依為命了。”
京城花府。
剛剛“送出”了追風的花三爺,正被自家大哥滿院子追著打。
“大哥你還講不講道理了你說蔭官名額給了那姓盧的小子,我也就算了你怎么能把追風也給他呢
我手里可就這點兒值錢的家當了你說見面禮得我自己給你把追風也送給那小子了,我還拿什么給戟兒啊”
花文曄重傷初愈,拿著戒尺追了他幾圈,就胸悶氣短跑不動了。
在蘇氏的攙扶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你跑你再跑有本事你跑進松鶴院,讓娘評評理去追風是什么情況,你心里沒點兒數賢王偷偷摸摸給你養在城郊,你還不知足
竟想著把它往城里送你就不怕被人發現它是害死駙馬的那匹馬就算你不怕給家里惹來麻煩,難道就不怕連累了你的心上人”
花文昊委屈巴巴的捂著腚,小聲支吾道“這都過去一年多了,長公主都要娶新駙馬了,誰還會記得追風啊你就是不想讓我娶媳婦”
花文曄氣得一口氣差點兒沒喘上來。
他一手按著傷口,一手指著自家弟弟直哆嗦,“是我不讓你娶妻嗎啊這些年,你嫂子托媒人給你想看了多少家你呢一張口把人家姑娘氣個半死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那那也不能怪我呀”花文曄委屈的對著手指,“那些女人一上來,不是問我打算何時科舉,就是問我想做什么營生。我說我有閨女養著我呢,那人就跑了”
我有什么辦法
我就是實話實說,誠實小郎君而已啊
花文曄渾身發抖,就連扶著他的蘇氏都咬牙切齒,蠢蠢欲動,恨不得奪過丈夫手里的戒尺,自己上了。
好歹顧忌著丈夫的面子,不好當面就把小叔子打成狗,蘇氏勉強和顏悅色的問道“三弟,你要娶妻,我們不反對。但是,你好歹也得給我們說說對方是哪里人士,家中又有何人吧”
“我說了啊她家里就有一個兒子,特別機靈”花文昊理直氣壯的梗著脖子,只可惜眼珠子亂轉,一看就是心虛。
帶著兒子的寡婦,已經不算很好的條件了。
只不過自家人知自家事,花文昊也是鰥夫,亦有女兒,再加上整日游手好閑。
因此花文曄夫婦倒也不在意對方寡婦的身份。
可,連寡婦和兒子都老實交代了,自家這不爭氣的弟弟偏還藏著掖著,這叫他們怎么能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