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親爹是世子,本就是肅親王府中知道最多隱秘過往的人。
肅親王年老糊涂之后不認人,再討好他也得不了什么好處,也就當家的世子妃還時時刻刻惦記著照顧老親王。
自己忙碌時,便遣女兒唐宓時常去看望老爺子。
也因此,唐宓才能聽到肅親王那么多“胡言亂語”。
花錦鳶懷疑,便是肅親王世子妃知道的都不一定比唐宓更多。
畢竟,有些事肅親王在清醒的時候,是絕不可能對兒媳或是孫輩念叨的。
花錦鳶一見唐宓出現,頓時眼睛就亮了,特意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一個座位來,朝她招手道“郡主,好久不見。快來這里坐,就差你一個了。”
唐宓藥丸
肅親王府的其他姑娘雖然不滿她一來就搶了花家大小姐的關注,卻也不敢說什么。
長房嫡女,還是府里唯一獲封郡主頭銜的姑娘,身份跟她們到底是不一樣的。
比如,唐宓可以進宮參加親蠶禮,而她們不行。
有個年紀稍小,面相嬌憨的小姑娘實在沒忍住,湊到身旁自己親姐姐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長房就是不一樣,瞧她一來,小堂嬸笑得都更好看了呢”
花錦鳶耳尖,立馬笑得更和善了,順著她的話便干脆站了起來。
“這位妹妹說的不錯,我與郡主一見如故,確實不一樣呢郡主,我有些東西忘在馬車上了,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取來呀”
唐宓還沒做好挨著花錦鳶坐的心理準備,就一臉懵逼的看見她站起來,徑直走到自己面前,挽起了自己的胳膊,不由分說拉著自己就走。
背后是一眾姐妹又羨慕又妒忌的目光,正面臉上卻是受寵若驚,驚恐萬分的驚。
唐宓僵直了身體,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跟著花錦鳶走遠了,才戰戰兢兢的開口問道“堂嬸,你你想要干什么”
“那天在宮里,不是說好給你父親送書的嘛不過我大伯說,這事兒不宜張揚,我這才拉上公主殿下當個幌子。走吧,帶我去拜訪你父親吧”
花錦鳶這話可謂是十分體貼了,要是讓外人知道花家給肅親王世子送了圣祖爺的批注,會不會誤會兩家結黨營私暫且不說。
但是世子在工部的壓力就更大了。
圣祖爺的批注都看了,要是工部再做不出成果,那真是要把臉扔在地上給人踩了
說不定還會被彈劾
唐宓心里很清楚,她親爹只是想逃離工部這個無邊苦海,可他要的是體面的退休,而不是如喪家之犬一般被趕走。
“堂嬸,你和花大人想的真是太周到了”她感動不已,眼淚汪汪。
一直走到她親爹的書房外,她才真的要哭出來。
她,在出宮后,還沒跟她爹提起書的事
主要是她壓根兒沒想到花錦鳶這么快就上門拜訪,還想著等月末全家齊聚在主院吃完飯后,順便跟她爹提一嘴呢
工部的事有什么可急的
年不出一個成果都是常事,她就拖拉了天而已,又算什么
可誰能想到花大人那么卷,花大小姐也不遑多讓啊
唐宓深深體會了衙門里那些被花文曄支配的官吏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