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可能嗎
好歹也是曾經深受陛下器重的方外之士,更是為了修行能夠嚴格自律幾十年的苦修者,面對惡行,會連掙扎一下都做不到嗎
就算不想著周旋自救,總該期望一下只要多堅持一會兒,也許就會有人來救自己吧
怎么想也不該這么利索的就死了。
而如果他不是被人擄走后再被害,那就更加解釋不了他胃中出現麥麩了。
不管是在宮中用的最后一餐也好,還是回到宅子之后自己生火做飯也罷,他連宅子的門都沒出,就算想要恢復進宮前的苦修生活,也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麥麩這種粗糧。
花錦鳶四下看著。
尸體不會說謊,既然武左一開始驗出的各種痕跡都符合李道長的成長特征,那么這具尸體大概率就是李道長本人。
可是不管那種猜測都有違和之處,就只能說明這幾種猜測都不對。
一片小小的麥麩只能證明這具尸體,不是從宮中請辭離開的李道長。
那么剩下的唯一一種可能就是此道長非彼道長了。
在宮中伴駕一年多的李道長,恐怕并非戶籍資料上的那位清修多年的李道長。
從族中選出李道長這個人,并將他送到京城的,是隴西李氏。
而在京城接待了他,又送他入宮的,卻是李氏出身的承恩侯府。
也正是因為有承恩侯出面,陛下才深信這人是太后娘娘托李氏尋來的高人。
只要承恩侯府咬定進宮之人,就是那位道行高深的李道長,在這個沒有照片,沒有聯網的時代,幾乎就不可能有人能識別李道長是真是假。
如今人死了,還面目全非,就更加沒人能認出他來了。
那么,究竟是在哪里被調換了呢
這一年多里,在宮中冒充李道長的人又是誰
花錦鳶沿著角落的院墻慢慢走著,很快便發現了拋尸的痕跡。
幾棵被壓扁的雜草,墻頭上被剮蹭下的衣物絲線。
“院墻那邊是什么地方”花錦鳶對城北的大街小巷并不熟悉,便轉頭向唐明堔詢問。
唐明堔想了想,便道“應該是欽天監丹房吧,陛下將這座宅子賞賜給他,就是為了方便他出入丹房。”
“尸體應該是從丹房搬運過來的,宅子本身并沒有暗道,也就難怪小太監找不到了。”
花錦鳶隨手招來一個捕快,“讓姜大人連同隔壁的丹房一起查查,應該能發現一條通往外坊的暗道。”
“我們不去隔壁看看”唐明堔見她吩咐完就向門外走去,不由疑惑道。
花錦鳶搖了搖手指,“不著急,暗道只要存在就一定能找到。我們先去刑部大牢見一個人。”
李仲文剛剛換上囚服,重新坐回這座闊別一年多的牢房,就迎來了兩個他最不想見的訪客。
花錦鳶站在牢房前,仔細端詳著他的臉,然后笑了,“李二爺,好久不見。沒想到刑部大牢這么艱苦的環境下,您的皮膚倒是越來越好了。”
“哼”李仲文懶得搭理她,別以為他不知道這死丫頭是在詐自己。
他這么長時間吃不好睡不好,瘦得都脫了相,怎么可能皮膚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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