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煩躁不已,只覺得身上原本已經好轉不少的傷口又開始疼了起來。
他起身,想要一腳踹翻這幾個沒用的東西,然而一抬腿,傷口就疼,只得作罷。
“算了算了,本官懶得和你們計較走跟本官去案發現場”
小吏們見他抬腿,頓時就繃緊了自己的皮子,誰知李顯一腳沒踹就又放下了腿。
自覺逃過一劫的小吏連忙跟上,一句話也不敢多問。
能稱得上案發現場的,自然是“李道長”的兩處住所。
一處是欽天監丹房隔壁的那處院子,也就是假道長的住所。
另一處則是京兆府查到的關押真道長的所在。
小吏們跟著李顯走了一段路,便分辨出這是要去真道長的關押之所。
想想也對,新帝故意將同一個案子分為兩個案子,但細究起來,卻還是有側重不同的。
京兆府負責的是李道長之死,重點自然應該是在發現尸體的地方。
而自家這位少卿大人,負責的卻是真假道長掉包案,那關押真道長的院子肯定得仔細搜查。
就在李顯帶著人手姍姍來遲之時。
花錦鳶已經與姜申碰過好幾次面了,主要目的自然是交換發現。
“關押李道長的那處小院,下官已經仔仔細細搜查過了,確實沒有發現任何囚禁的痕跡。向周圍鄰居打聽了一圈,都說沒聽到什么異常的聲音。”姜申抹著額頭上的汗,滿臉苦澀。
“還有人曾經見過李道長出門,在巷子口買了兩塊燒餅,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又回去了。”
花錦鳶若有所思,“也就是說李道長是心甘情愿住在那座小院里的,無人看管,他也沒想過要逃。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可有訪客上門”
“沒有。”姜申搖頭道,“平日里只有一個固定時間上門送米面的貨郎,還有一個附近藥鋪的小伙計。”
貨郎和小伙計,他都已經仔細詢問過了。
貨郎是收了錢,每天給那個院子送菜送柴火,每月送一次油和米面,至于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則是看李道長的需求。
據貨郎說,李道長似乎是個啞巴,每次都不說話,只把需要的東西寫在紙條上,讓他去準備。
付錢的人,貨郎也沒見過,他是通過掮客接的這筆買賣。
因為要求必須識字,所以他收到的工錢比同行高出了一成,惹來不少羨慕。
而藥鋪的小伙計則是上門送藥材的。
同樣是通過紙條交流。
據小伙計所說,李道長索要的藥材大多都是些養生用的,并非用來治病。
院子里看起來也不像是有病人的樣子。
因此他猜測,那些藥材應該都是李道長自用的,畢竟是方外之人嘛,懂點兒養生之道并不奇怪。
至于購買藥材的銀兩,則是每十日結算一次。
送錢到藥鋪的人,正是那位被同行羨嫉的貨郎。
“我覺得那個貨郎特別可疑,所以自從查到他頭上,就讓捕快一直暗中跟著他。已經跟了好幾天了,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姜申頭禿得要命。
貨郎顯然比小伙計接觸李道長的機會更多。
天天上門送菜,難道不像是天天監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