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人走進大殿時,頓時引來了無數審視的目光。
只見花錦鳶穿著全套的親王妃朝服,氣勢沖天,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就這么走到了大殿最前方,在姜申身前站定,朝著上首的唐晗煜盈盈一拜。
不等她站穩,便有猴急的御史跳了出來,“花大小姐尚未與攝政王殿下完婚,怎可隨意穿著朝服進殿逾矩逾制,不知禮數”
其實,他想說的是不知廉恥,然而說到最后兩個字的時候,花錦鳶已經轉過頭看向他。
目光如炬,殺氣凜然,讓他不得不改了口。
只聽花錦鳶“呵”了一聲,冷笑道“朝服乃是陛下在位時所賜,我如何穿不得這位大人要是這么清閑,不妨去關心關內雪災,我瞧著你那串天珠手串至少也值個萬兒八千兩白銀,想來定能支援支援國庫。”
剛剛抬手朝太子敷衍行禮的御史頓時變了臉色,刷的一下放下了胳膊,借著官袍的長袖遮住了手腕,默不作聲的退了回去。
花錦鳶輕蔑的掃過全場,視線在另外幾個蠢蠢欲動,卻被人搶先一步的“幸運兒”身上格外停留了一瞬,然后輕哼一聲。
“無趣。”
好幾人瞬間鐵青了臉,卻沒有一個人再敢出列。
手串尚且能借袖子遮掩,他們明晃晃掛在腰間的玉佩珠串要怎么藏
這死丫頭一雙招子也太厲了吧
擺平了隴西李氏的爪牙,花錦鳶又將視線投向表情憋屈的李顯。
“李少卿,聽說你結案了真可惜,我要是能早來一步,也許還能阻止你又辦了一起錯案。老實說,以你的能力,抄抄案卷,整理整理庫房也就差不多了。少卿之位,不適合你。”
聞言,李顯頓時就想起曾經苦逼的被這死丫頭硬塞過來的結案報告寫到崩潰的過往,怒火在心頭不斷升騰,最終忍無可忍。
“花錦鳶殿下宣的乃是姜大人口中,能證明李道長是被我承恩侯府所殺的人證,你來干什么莫非你親眼看見我府里的人動手了”
花錦鳶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微微側身,讓出自己身后之人。
“沒想到李少卿年紀不大,眼神倒已經開始不中用了。我何時說過自己是證人證人在此,你難道沒看見”
李顯還真沒注意她身后還跟著一個人。
看打扮應該是宮中的宮婢,且等級不低。
他看著有些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言棋朝他微微一福,便徑直開口道“奴婢乃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曾在冷宮大火那日,親眼所見有人一身黑衣還蒙著臉,行動鬼祟。此人往火海中傾倒了火油,還徒手劈斷了橫梁,致使太妃娘娘險些命喪火場。”
“胡說八道”李顯想也不想便呵斥出聲,“你既然是皇后宮中的宮女,又怎么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冷宮花錦鳶,你難道是覺得隨便找個人來就能信口開河”
花錦鳶理都不理他,便向言棋問道“言姑姑,你可有看清那人是誰”
言棋點頭,擲地有聲道“那人眼生的很,奴婢先前也不知他是誰,不過剛剛一進殿中,奴婢便認出來了。”
說著,她便伸手一指,“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