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才后知后覺的從腦海里挖出來一段記憶。
蔣如矢之前好像給他們說過的結婚的事情,她又翻了翻,結婚的日期是下個月五號。
她掏出來手機看了一下日歷,剛好是周末。
姜池把請帖拍了張照片給謝寸發過去然后重新裝好放到了茶幾下面的小抽屜里,她踩著拖鞋到冰箱前,涼意從她指尖傳上來,即將碰到酸奶的手一頓。
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和酸奶的想法,又看了一眼表,才一點四十,還能睡五十分鐘。
面包和小花酒飽飯足的跟著姜池進了被子里。
謝寸不在,床上現在反倒像是空了一半了。
姜池把腦子里恍惚的想法又塞回去,打著哈欠陷入了夢境。
“離婚吧。”
許意坐在沙發上,皺著眉把離婚協議書擺在桌子上。
姜江冷著一張臉。
最終紙屑飛得到處都是,紛紛揚揚的撒了一地。
許意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也不知道姜江說了什么,兩個人從一開始平靜的談判到爭吵再到大打出手。
姜池抬頭,看見許意的眼淚掉了下來。
在空中留下一道弧線,消失不見。
青藍色的玻璃杯跟著落在地上,玻璃片落滿了地板,在陽光下倒是熠熠生輝,漂亮的刺的她眼睛疼。
他們的事情她又有什么資格去插嘴呢,她自己都自顧不暇了。
姜池蹙著眉,畫面開始翻轉。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當初文一班的班主任,臉很瘦,看起來就有一種尖酸刻薄之感。
姜池其實在后來的人生中學會了很多東西,那些獨自的漫長的時光將她慢慢打磨,她嘗試著和所有不甘心和解,最后把那些陳年往
事埋進土里即使她其實才二十多,卻像個行將就木的垂死瀕危者。
但是再次面對這張熟悉的臉,倏忽才發覺其實有些東西并沒有被忘掉。
就像被蛀蟲啃食掉的樹木,即使外表上看起來是多么的完好無損,內在卻腐朽而不堪。
姜池抬起頭,看著文一班的班主任。
旁邊站著謝寸。
少年的身子直挺,神情淡然,似乎這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
然后是姍姍來遲的謝媽媽和姜媽媽。
許意和姜江在這個時候矛盾已經爆發到了極點。
連日來的火氣帶著被叫家長時怒氣一瞬間全部翻涌上來。
清脆的巴掌聲幾乎吸引了整個辦公室里面的人的目光。
有正在澆花或者說話的老師的,也有進進出出交作業或者來問問題的學生的。
臉瞬間腫了起來。
姜池說不上來自己是什么心情。
難堪的、羞愧的、窘迫的、痛恨的思來想去還是只有第一種最貼切了。
文一班的班主任似乎也被許意的做法驚到了,一瞬間噤了聲。
姜池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的放在了大庭廣眾之下,難堪將她包裹住,旁邊還傳來謝媽媽的聲音,
“怎么能這么對孩子”
許意似乎是主動過濾掉了身邊所有的聲音,對著文一班老師說道,
“對不起老師給您添麻煩了,我回去會好好管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