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后,老二武二郎從外地趕回奔喪,處理好父親的后事后,再提起當時分銀子不公平之事,毫不懷疑一口咬定就是老大武大郎私吞了二萬兩銀子,因為之前自己媳婦曾聽老父親口遺言留下共計五萬兩銀子,于是當面質問武大郎,但武大郎對此一口否認,反說老父親口所言留下來的就是三萬兩銀子,兩兄弟各執一詞,因此撕破臉皮,反目成仇。為爭這兩萬兩不明不白的遺產,雙方誰也不相忍讓,爭到激烈處,武大郎夫婦反而誣告起武二郎,說他多分了銀子不滿足還想侵占自己這份,兩兄弟糾纏一起鬧得天昏地暗不明不白。無奈之下,武二郎只好將親兄弟告上衙門,請牛知府審斷。
于是身為父母官的牛知府前來查案,現場對武大郎夫婦嚴加詢問,那料武大郎夫婦信誓旦旦絕沒多吞銀兩,并聲言當日分配遺產時十分公正,兩家在房屋、田地、遺銀、以及老父遺留下的古董字畫的分配無論在數量、價值上都對半對等,誰都沒有沾誰的便宜。武二郎卻斷言老大定是將銀子藏在家宅之中。
于是牛知府下令搜查武大郎宅院期望能搜出臟銀,那想手下一班衙役進宅后只是懶散地搜查了一遍,根本一無所獲。武二郎堅信老大將臟銀藏在了隱秘之處,不肯善罷干休,又與武大郎現場爭吵了起來。由于搜查無果,又無確鑿證據,牛知府也無計可使,只能在一邊束手旁觀。
小健哥一直觀察下去,這起糾紛的詳細情況已然明了,察言觀色武氏二兄弟孰是孰非心中大概也有了個判斷。
可是昏頭笨腦的牛知府腦子里一片混沌,難辨是非,見場面越鬧越僵,心里鬧得慌,腦子嗡嗡亂響,頓覺不耐煩,甩袖牛哞“都別吵了,查無實據,本案不成立,就這樣吧,本官要打道回府了。”
這老牛還來斷案呢,屁都沒放幾個就草草了事,倒是落得個清閑,還是打道回府要緊,真個庸官。
武二郎見知府大人要撂挑子,心里急了,連忙跑上來懇求道“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給小民做主呀,不能讓貪心之徒陰謀得逞呀。”
牛知府翻白眼,反問道“你又拿不出確鑿證據來,本官也搜不出什么贓物來,你讓我怎么辦”
武二郎道“大人,請你相信我,我大哥前些日子半夜里在房宅里偷偷施工,肯定是在私下修建密室,定然將私吞的銀子藏在密室里了,請你再仔細周祥地搜索一遍,一定會發現線索的。”
牛知府打著官腔道“剛才不是已經搜了么,一無所獲,你還要本官搜你以為官府的衙門是給你開得嗎,任由你驅使”
武二郎急忙賠罪道“不敢,不敢,小民萬不敢有這個念頭,小民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衙門取樂。只是大人有所不知,我大哥在深宅大院里暗中埋設了層層機關,如果不仔細搜查難以發現機關,小民可以人格擔保臟銀必定藏在其中,還求大人你一查到底,為民做主。”說著竟是擠出幾滴眼淚,一跪在地。
武二郎跪地苦苦哀求,一副無助模樣,現場又有數不清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己,牛知府仍是不為所動,長腔慢調道“如果再搜查不到呢,豈不是浪費衙門的人力財力,你一介小民要以大局為重,也該為我們官家著想一下。你也看到了,本官為你的事忙前忙后操持了一下午,你說本官是不是很盡職呢”
這庸官說起來倒有一套,武二郎一怔,不知該如何應答才好,吶吶道“這這”
見他吶吶不語,牛知府不高興了,變了臉色,板起面孔,加重語氣逼問道“難道你認為本官不夠盡職么”
武二郎連忙應聲道“大人對小民之事恪盡職守,盡職盡力,小民小民真的是感激不盡。”
牛知府草包昏庸,卻是懂得適機安撫民心,登時化為笑臉,口氣也變軟了下來,故作安慰道“不要怪本官不幫你,只怪你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僅憑隨意猜想就能查獲贓物無疑是大海撈針,徒自耗費公共資源,這道理,我想你該明白的。我看這樣吧,你的申訴本官一直為你保留,等你找到了強有力的證據,本官再行升堂問案,為你討還公道,你看如何”
“既然沒意見,我看就這樣吧。”牛知府親和地安慰一番,也不管他同意與否,丟下一句,扭頭就要招呼眾衙役打道回府。
“牛大人且慢。”這在這時,小健哥及時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閃亮登場。
“小健賢侄,你也在這里呀。”小健哥突然出現讓牛知府有些意外。
小健哥親熱道“是呀,世伯,聞聽你不辭勞苦出門斷案,小侄特來探場了。”
小健哥與己可是莫逆之交,牛知府牛眼一睜,見到這小子就開心,樂呵道“你來得恰到好處,世伯剛剛辦完了案子,走走,咱們伯侄回家吃吃西瓜嘮嘮嗑,這天熱得讓人受不了。”牛知府一邊招呼著,一邊用手擦著額頭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