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穿著那個黑色的風衣,不像是來接人,倒像是來殺人。
“我來接個人回去。”言簡意賅的,仿佛他才是這里的主人。
江以澤擠出一個笑,“今天蔣少夠忙的啊,來兩趟接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誰的保鏢呢。”他話里帶刺,卻也不敢太挑釁,只示意他請便。
這種請便在看見蔣罪朝樓盞伸出手的時候崩斷。
“等等”江以澤霍地站起來,“你說的那人是樓盞”
蔣罪不說話,只是冷淡地朝江以澤看了眼,意思卻很明顯
“你是沒長眼睛嗎”。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有膽子攔著蔣罪,開玩笑,那可是蔣家大少爺也就江以澤,不知道為什么還敢開口反問,大概是腦子喝的不清醒了吧。
酒吧大門打開又關上。
氣氛有一瞬的凝滯。
“哎,都快三點了,要不散了吧。”
剛才還氣氛熱烈,興致勃勃說要喝個通宵的一群男生,在樓盞被帶走以后,突然就喪失了繼續玩的興趣,紛紛提出累了、困了、明天還要上課等等的理由要回家。
等大部分人都走了,張帆走過來,看見江以澤還半倚在沙發里愣神。
倒了一杯水,張帆遞過去,搭話,“怎么還呆這兒哪江哥人都走光了,明兒還早起上課呢。”
江以澤動了動,接過水灌了兩口,莫名其妙說了句“樓盞什么時候和蔣罪關系這么好了”
“哎,你是真喝多了吧。”張帆沒回答,轉而說起另一個事,“你把樓盞安排到幾班了”
“啊,”江以澤迷茫了一陣,他今天喝得確實有點超了,過了半天才回答,“他在d班。”
“同班啊。”張帆接了一句。
樓盞到外邊一吹風就清醒了許多。
已經凌晨了,街邊沒什么人,這一條街只有緋色酒吧還亮著燈,樓盞跟在蔣罪后邊走,走著走著蔣罪就停了下來。
他停得毫無預兆,樓盞差點就撞到后背上了。
“跟著我做什么。”
樓盞
樓盞正放空著思緒呢,被他這一問砸得有些不知所措。緩慢地思考了一下,他慢吞吞回答“不是你帶我出來的嗎”
“我已經帶你出來了。”蔣罪對他的回答不置可否,言外之意很明顯。
我已經帶你出來了,現在你可以滾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真是無情。
“我,我不記得宿舍樓”樓盞怕蔣罪這就把他扔下,著急忙慌地說,“正好順路,你就帶我一塊走唄”
蔣罪不接他話茬,腳步如飛繼續走。
樓盞內心嘖嘖嘖,心說都是一個學校的學生,互相幫助幫助怎么了但是他可沒有實力和蔣罪嗆聲,最后還是認命地掏出手機準備問江以澤要個校園地圖。
樓盞手機還沒掏出來呢,蔣罪就停下來了。
頭也沒回,冷聲道。
“還不快跟上。”
樓盞動作一頓,手機立馬塞回褲兜,在蔣罪后邊亦步亦趨跟著走了。
將近到了快三點半,樓盞才終于摸到了地方,連澡也顧不得洗一個,他把自己往床上一砸,被子胡亂一裹,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