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言站在黑暗里,腦子都快要炸掉。
剛和他好了沒幾天的戀人,現在被蔣罪摟在懷里肆意地親吻,不用說他都能覺得自己腦袋上憑空出現一大片青青草原。
蔣罪卻不覺得驚訝。
或者說,他早就知道這是一個針對他的陷阱。
以樓盞自己為誘餌的、甜美的陷阱。
可心里清楚又能怎么樣,他分明已經做出了退出這場游戲的決定,卻情不自禁、屢次沉迷于這場危險游戲。
甚至于在樓盞的“法定男友”出現以后,他本來都打算停止了,但在看到樓盞泫然欲泣的那張白嫩小臉后,如同魔怔一樣,不顧在場人的反應,掰過人的臉,強制性地吻了過去。
這下不僅是陸少言,連樓盞都有些回不過神。
怎么,又親過來了
只有蔣罪自己知道,自己已經無藥可救了。
他麻醉在毒藥里面,吸毒過度是他的罪名。
陸少言從震驚憤怒里緩過神,揚手就要去揍蔣罪,他和樓盞臉挨得近,等拳風要呼上去的時候,陸少言看見相隔很近的艷麗臉蛋,腦子空白地減慢了速度。
蔣罪沒有躲,硬生生挨了這一拳。
陸少言甩了甩手腕,強壓著怒氣“有解釋嗎。”
蔣罪松開按著樓盞的手,后退兩步,回答“沒有。”
陸少言更惱火了,他不能對著樓盞發瘋,那就只能沖蔣罪。
兩人扭打在一起,樓盞睜開眼,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倆打架。
他剛睜開眼,就看見蔣罪一直在盯著他,嚇得樓盞又趕緊閉上了眼睛。
他這般瑟瑟發抖的樣子,倒真像是因為他們兩人斗毆而害怕。蔣罪看著他的神色笑了。
他不信樓盞這種人真的會因為這種事情害怕。
他應該是,冷眼旁觀著所有人因為他廝殺,卻隔著云端踮腳往下看,還不屑一顧、沒心沒肺的笑的那種人。他的清純是裝的,卻又可以引得人因為他的一個笑容瘋狂。
可是在看到那一顆似真似假的淚珠后,蔣罪卻又覺得心疼。
陸少言突然被推開,踉蹌兩步,他狼狽摔在地上,眼睜睜看著蔣罪走到樓盞面前,嗓音平穩地問“跟我走嗎”
這句話里有兩種意思。
在陸少言看來,這幕場景滑稽得像是古時富家小姐的比武招親,讓競爭者們互相殘殺,勝者就可以與小姐結為夫妻。
但在樓盞看來,這又像是一句軟性的威脅
“你要是現在不和我走,就等著妒火中燒的陸少言來折磨你吧。”
猶豫片刻,在陸少言和蔣罪目不轉睛的目光中,樓盞還是把五指放進來蔣罪的手掌里。
樓盞權衡利弊后,毫不猶豫選擇了蔣罪。
他昂起頭,之前柔情萬千的水潤眼眸現在一刻也不再搭理角落的陸少言,而是閉了閉眼看向蔣罪,說“哥哥,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