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房間外就喧鬧起來,住在驛站并不舒服,大多是公事在身,所以起早趕路的人很多。
楚瑤簡單洗漱了一下,出去掃了眼王嬤嬤和侍衛住的房間,沒有一絲動靜,冷笑一聲。
這是鐵了心要讓她夜晚到府,讓她丟人。
把手里的干糧吃完,楚瑤問門房借了一個鑼,拎著它走到王嬤嬤房間外的空地外,敲了起來。
清脆響亮的聲音,讓周邊忙活的人都駐足觀望。
“這位官家小姐,您這是敲什么呢”一人見好奇問道。
楚瑤微微嘆了口氣,故意提高了聲音,“叫家里的惡奴起床呢”
“呦,這小姐都醒來了,奴才還沒醒的簡直少見,哪家如此御下不嚴呢”一個夫人扶著身邊丫鬟的手走了過來,“定是當家夫人不行連家里的奴才都管教不好”
“誰說不是呢我昨夜說了要趕在晌午回府,可惡奴懶惰不堪,非要晌午后從驛站出發,瞧瞧,都這時辰了,還在睡呢
最可氣的是,惡奴還一口一個是夫人派來的,我就算想管教,也沒辦法管到長輩頭上去”
“您是哪家的小姐我還未聽聞京城有如此家風不正的人家呢”
楚瑤笑了笑,大大方方的給出來看熱鬧的夫人行了個晚輩禮,優雅坦蕩的模樣,讓在場的人都高看了她兩分。
“我從小身子弱,便養在鄉下,近日才被接回府里。
我是楚侍郎府上嫡長女,楚侍郎便是我爹爹。”
周遭瞬間議論紛紛,明里暗里都在指責這楚府的當家夫人沒有能力,家里的奴仆都管教不好,那教養在身邊的女兒定然也是個沒能力的。
楚瑤就笑看著他們議論。
王嬤嬤一直趴在門上聽,一直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了,忙推門出來,拉著楚瑤趕緊往外走。
“哎呀,小姐吶,老奴哪有不起床。
老奴只是在收拾行裝稍晚了些,車夫也早都去套馬車了,小姐趕緊隨老奴上馬車回府里吧”
王嬤嬤拉了半晌也沒拉動,抬眼看向楚瑤,竟發現對方正施施然看著她,眼神里滿是嘲諷。
楚瑤巋然不動,她剛挑起來的火,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走了
周遭的人本就沒事干,瞧見刁奴了自然要奚落兩句。
“這小姐的行囊沒收拾好,奴才自己的倒是收拾的起勁,我可開了眼了。”
“是吶是吶,我剛才可瞧見了,這位小姐可是自己打水洗漱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主母夫人能慣出這樣的奴才”
“哼,這種奴才放我院子里,早就拿了賣身契發配給人牙子。”
王嬤嬤活了這么大年紀,還從來沒有被這樣數落過,可這里多數都是官家小姐夫人,她又都得罪不起,若是驛站的事情回去被夫人知道了
咬了咬牙,王嬤嬤跪在地上,“小姐恕罪,都是老奴懶勁兒上來了,以為出了府,沒有夫人盯著便能松散,還請小姐寬恕老奴”
楚瑤扶了扶頭發,垂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
王嬤嬤倒也聰明,把錯全攬在自己頭上。
楚瑤想了想,準備再給自己刷一波好感度,“你是長輩房里的下人,我自然也不好多說什么,先出發吧,省的晌午前到不了府中,旁人覺得我楚府沒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