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開始,男在祠堂里,女在祠堂外跪著。
一系列冗長的宣讀結束,便有人帶著她們到側門外,準備滴血研墨,進族譜。
“秦王世子余晟發妻楚氏可在”
“在。”
“滴血研墨”
楚瑤拿過一旁的尖器,在手指上一扎,將血滴入一個新的硯臺中,又舀了一點無根水,一起倒入硯臺。
趁著沒人注意,她又暗暗捏了捏手指,手指輕彈,把血彈到了宣讀人的手上。
楚瑤佯裝驚慌,趕緊拿著帕子作勢要去擦,宣讀人卻擋開了她,恭恭敬敬的將族譜放在桌案上,自己拿起帕子擦手上的血跡。
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皇帝,見他表情沒有任何不悅后,才小聲道“你先研墨。”
說罷,宣讀人又重新到一旁用松枝凈手。
趁著這個機會,她快速瞟了一眼族譜,待看清上面的內容后,手指微微一頓,又快速研墨。
秦王旁邊妻子的位置,確實一前一后寫著兩個人的名字,可那兩個名字都姓吳
秦王的原配姓吳,秦王妃姓吳。
可剛才皇帝分明說,余晟的娘親姓孫。
族譜是不可能出錯的,莫非是皇帝記錯了
執筆的人沾了墨,將她的名字寫在了余晟旁邊,又聽宣讀人朝祠堂內道“秦王攜世子余晟上香”
立在她身前的秦王妃,將手中一直托舉的松木托盤舉到頭頂,微微低頭。
秦王從祠堂內走到偏房,從松木托盤里取了六支香,微微咳嗽了幾聲,又分給余晟三支。
余晟趁著拿香的功夫,偷偷調皮的朝她眨了眨眼睛,楚瑤想笑又不能笑,忙佯裝咳嗽,用帕子捂住了嘴角。
余晟重新回到祠堂中間,叩拜后,將香插在香爐中。
楚瑤回身,準備走回隊伍時,卻瞧見旁人驚恐的表情。
她快速回身,看見了愣在原地的余晟,以及斷在香爐中的三根香
秦王的香穩穩的立在香爐中,而余晟的香則斷了。
祭拜斷香,乃是大忌
說明祖宗不認。
楚瑤快速看了一眼秦王妃,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她的背影,這個香是秦王妃準備的,是她動的手腳
是針對余晟還是針對她楚瑤
還是想把他們一網打盡
“這”族中長輩大驚失色,“香如何會斷”
“興許是本王手上的汗打濕了。”秦王聲音沙啞道,“晟兒,你重新上香。”
說著他又重新拿了三支香,遞給余晟。
余晟老實接過。
“請上香”
這次他很小心,香沒有斷,穩穩的立在香爐中。
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但是楚瑤知道,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果然,有族中一位長輩道“之前是說了世子余晟,香便斷了,但這次沒有說,香就沒斷,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