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不知道他們是是怎么死的,只知道他們死后,村中再無一人活過四十歲。
沈歲瑤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后面的時間加快了,同一段記憶,跳過了那些無關緊要的情節,將最緊促的東西呈現了出來。
快了,馬上快要接觸到了最核心,最隱秘的地方了。
她覺得老人的執念馬上就要出來了。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燈滅了許久后,再次被點燃。
把把被摩挲的圓潤的小木劍再次被拿了出來,沈歲瑤上次就曾見到,不過她怎么看都是一個極為普通的木頭。
就像是給幼童的玩具,上面的幾個線條,就是隨手雕刻出來的裝飾花紋,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看了兩眼后就將這柄木劍揣到了懷里,又跛著腳將放在在暗處的紙錢拿了出來。
一手提著紙錢,一手拿著煤油燈,一搖一擺的走到院門口,轉了個彎,在不易被人看見的地方停了下來。
先將煤油燈與紙錢先放到了地上,撿起一旁當石頭累起了八寸長三寸寬的小祭臺。
這才將揣在懷中的小木劍拿了出來,又摩挲了一陣,似乎眼中流淚了,用手擦拭了一番。
將木劍放了上去后,慢慢的蹲下,將紙錢拆散,幾張幾張的燒。
燒了一會后,或許是青煙迷了眼睛,或許是中年喪子的悲傷,讓他在燒紙錢時忍不住悲從中來,多念叨了幾句。
“是爹不好,那天我就不應該跟著你去,不然你也可以大家一樣,哪怕只能活四十歲,也不至于那么早早的就”
那個字就堵在他嗓子眼,讓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又往里面添了幾張,一手拿著木棍,讓紙錢能夠充分的燃燒,一邊繼續念叨著
“這么些年,我一直都在問自己,若是那一夜我將你強行留在了家中,你是不是就會參與到這其中,會不會現在我們一家人都還在。
算了,算了,這么久我都習慣了,不過就是苦了悠悠,讓她歡歡喜喜的出去玩都辦不到。”
“徐家,徐家沒一個好東西。他們在外地發跡起來的,但他們哪是做什么正緊生意發家的全是干著吃絕戶的缺德勾當的”
“呸,這一群人遲早是要遭到報應的,姜家小姐就是懸在他們頭上的刀,那發的血誓就算是徐家拆了將軍廟,那也不能掩蓋了”
這些事情似乎在他的心中堆壓許久,苦于無處訴說,只能在兒子祭日時才能敞開了說。
狠狠咒罵了一番,心中的憤懣消下去了不少,紙錢都燒了一半。
發泄過后他有繼續絮絮叨叨的給他們講起了關于悠悠的一些事情。
后面的故事跳動的很快,她走馬觀花的看完。
悠悠父母的死沈歲瑤知道有蹊蹺,卻不想這份蹊蹺放在一在一個愚昧無知的村落里回事什么情況。
一眨眼將,剛剛還在哭鼻子的女娃娃,就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了,而她的身后也少不了一個跟屁蟲。
就當老人安定好了孫女的親事,了一樁心事時,自家的孫女卻無緣無故的被徐家的家丁給綁走了。
看到這,她似乎有些明悟了,年少得子,是一生中難忘的喜悅,中年喪子,是他最悲哀的傷痛,老年唯一的孫女被仇人所害,這應該是他最后的執念。
“老伯請放心,我下山之后必會救出你的孫女”
沈歲瑤想清楚一切后,她鄭重的沖著一處一拜。
“十五月圓之夜,在明月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