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珺玦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榮昭正質問的激烈,差點撞到他身上。
他攏著眉將冷冷的目光投在榮昭臉上,顯然對她很不耐煩。
榮昭瞪著眼睛憤然而視,揚起瑩巧的下巴。
蕭珺玦臉上佩戴的白玉面具在白雪的映襯下折射出明潤的微光,那一瞬間榮昭腦子里所想卻是掀開面具,看一下隱藏在里面多年的那張臉到底是什么模樣。
她聽說蕭珺玦的母妃因觸犯了皇帝表舅被打入冷宮,而他也受到牽連一同進去,并在那生活了好多年。他七歲那年突然冷宮里發生大火,她母妃為了救他而死,而他也沒能幸免,雖活了下來,但臉上被燃燒的房梁砸到而毀了容。
不過也幸運,因為這件事他被接出冷宮,并記在了溫貴妃名下,又恢復了大皇子的身份,只是從那以后他的臉上就多了一塊面具,而且一戴就是十幾年。
只是誰也不知道他的臉到底毀成什么樣,但蕭瑾瑜曾和她說過,有奴才見過他拿下面具的樣子,當時就嚇傻了,第二天就瘋了,見人就說見到了鬼。
榮昭認為這傳言有點假,但她想就算夸張也應該是很丑。一個人要靠成天帶著一塊冰冷的面具遮掩傷痕,那他的臉一定丑的不能看,頓時她又打消了要掀開面具的這個念頭。
兩個人正在做眼神抗爭,蕭珺玦突然越過她看向她的身后。
榮昭疑惑,轉身去看,見蕭瑾瑜朝她而來。
不得不說,對比蕭珺玦,蕭瑾瑜是完美的。肌膚瑩白,有刀削一般的五官,雙瞳深邃而泛著瀲滟桃花,唇際始終掛著一抹令人眩暈的微笑。
長得好的人天生就會讓人產生好感,榮昭忽然明白自己前世為何掉進蕭瑾瑜為她編織的陷阱中。
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會喜歡,只要勾一勾手指,榮昭敢肯定,想要當蕭瑾瑜女人的能從狩獵場排到皇宮。而這樣的男人如果再用點手段,誰會不淪陷
“昭昭和大皇兄在說什么哪”蕭瑾瑜依舊溫和,走到近處問道。他臉上持著笑容,但心頭已攏起一簇無名的火。
“沒說什么。”榮昭不愿搭理他,搪塞道,再回頭接著與蕭珺玦理論,卻發現人已走出幾丈開外。她跺了下腳,沖著他的背影叫囂喊道“唉我還沒問完你話哪,你怎么走了你給我回來蕭珺玦,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哪。”
蕭珺玦身量頎長,步子大,她追了幾步,只覺得距離更遠,唯有停下放棄追問。
自己費力討好的女人卻在自己面前追著別人跑,而對自己,卻格外生疏,甚至不愿意搭理。蕭瑾瑜眼中瞬間飛過如流星般慍色,一瞬即逝,“大皇兄不愛和人說話,你這樣很容易惹怒他。”
榮昭嘟囔道“我惹怒他他現在已經惹怒我了,哼,真是個懦夫,就會逃跑。”
蕭瑾瑜聽到她如此評價蕭珺玦,剛才心里那抹無名的火一下子就吹滅。臉上的笑容多了一些誠意,“好不容易來一次獵場,我陪你去打幾只獵物”
前有蕭珺玦惹怒她,后有蕭瑾瑜纏著她,榮昭心情煩躁極了。她恨不得和蕭瑾瑜拉開距離,怎么會答應和他去狩獵,又怕做的太明顯,于是沖著他微微一笑,不失禮貌道“今日就算了吧,說實話剛才我也嚇得不輕,這會兒想想就覺得后怕,實在不想再進狩獵場。而且阿曜腿上有傷,我還有照顧一下他。”
這樣的微笑是今日蕭瑾瑜第一次看見榮昭對自己笑,讓他很是受用。不用榮昭說什么,他便為她辯解,想來今日她對自己疏遠,或許是一直處于驚魂未定中,也是,剛死里逃生的人,哪還有閑情和他親近,看來是他不夠細心,疏忽了這一點。
“那好,我陪你回去。”
榮昭這次沒有拒絕,與他一道回到帳篷,只是兩人之間的距離在榮昭的刻意之下有些疏遠。這次蕭瑾瑜倒沒有在意,起碼榮昭不像之前對他那么抗拒。看來他還要再費些功夫哄她才行,不過怎么說榮昭也是個美人,他耐心一點也不失為一種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