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盈的絲帕拭去手背上的水珠,榮昭側頭瞥向她,“是啊,不然我怎么會偏趕那么巧將那小丫鬟給堵上。所以說啊,馮媽媽也不是那么不中用,關鍵時候還是不錯的。以至于后來她提議讓她侄女進府當差,我也應允了她。”
榮昭不當家,所以還是她去和高氏說的,要一個丫鬟進來。高氏原本也沒在意,就答應了她,還是后來丫鬟進了府她才知道是馮媽媽的侄女,而且還是安排在榮曜身邊的。
恰巧當時馮媽媽下令仗殺那丫鬟沒幾天,她原本就氣惱,沒想到除了她的人,倒讓自己的侄女頂上,那時起她就猜測是馮媽媽叛了變。后來問了話,馮媽媽卻說一切都是六小姐的主意,她將信將疑,雖沒有再盤問,但那以后也不再信任她。
榮曦原是想試探一下榮昭的口風,沒想到被她打探到還真是馮媽媽那婆子給榮昭通風報信。她討好了榮昭,套取了她的信任,再求榮昭將侄女安排到榮曜身邊,就等著以后榮曜繼承了侯府,她跟著吃香的喝辣的,再不用當什么奴才了。
沒想啊,這婆子竟存了這個心,她和母親當真是看走眼了,萬沒料到她有這等高的志氣。
只是也不知道馮婆子有沒有將她們原來的事一并告訴了榮昭。
榮曦心里的小九九打的噼里啪啦的響,片刻的功夫已經猜想無數。
她一直盯著榮昭看,見她臉上并無異色,面對她一切如常。她料定榮昭不懂得偽裝,如果知道真相,哪還坐得這么穩,早就找上門了。
如此看來,馮媽媽也是怕她自己遭殃,所以沒有透露出來。
只是,這個婆子不能再留,難免有一天狗急跳墻,出來反咬母親和她一口,到時才叫麻煩哪。
榮曦的陰狠超乎榮昭的意料,沒幾天馮媽媽被發現死于一處隱蔽巷子里,身上財物被搜刮,看上去像是因財劫殺。她的侄女也于不久,被發現死在荷花池里,有人說是因為馮媽媽去世傷心過度,一時大意所以不慎摔下拱橋,溺斃而死。
不過這是后話。
再說榮曦走后,秋水連忙將打聽到的事情繪聲繪色說給榮昭聽,“奴婢去了那個錢大夫的藥鋪,又去了他家附近,一打聽才知道,這個人別看看上去人模狗樣,書生卷氣,其實啊,是個賭徒。鄰居說前些日子他還被四處追債,也不知道怎么了,這幾日不但將債務還清,而且出手也變得闊綽起來。有人好信問他怎么突然發跡,他只說是親戚去世,留給他一筆財產。”
“財產”榮昭聞之一笑,“我看是被人收買了吧。”
秋水忙點頭,道“所以奴婢就四處打聽他的親戚,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這事。”
“那如何”榮昭問道。
“他根本就是撒謊。”秋水挽起袖子,垂了垂腿,“奴婢跑了一天,就連他四舅爺的外甥女都打聽了一遍,根本就沒有人死,況且他只有一幫窮親戚,哪有人給他留下一大筆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