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拿著一大串的鑰匙看,嘴邊含著一縷得意的笑容。別小看這幾把鑰匙,這可關系到侯府的命脈,掌握著侯府的后宅之權。
府里的所有人,上至老太太榮侯爺,下至奴才工匠,所有人衣食住行都要靠這幾把鑰匙。
這鑰匙就是權力的象征。
她有想到無論如何,出了這樣的事,高氏都不可能再掌管后宅,卻沒想到父親將這件事交給她,還真是意料之外。
雖說這也是一塊燙手山芋,要防著高氏給她使絆子,要防著老太太林氏她們,但也比宅權掌握在別人手里好。
“人已經安全送出城了嗎”讓秋水收起鑰匙,榮昭方問起辦事的人。
孤鶩回道“小姐放心,高氏找不到。”她給榮昭一沓銀票,“這是師傅還給小姐的。”
榮昭點了點,疑惑道“怎么是五萬兩,我不是說不讓人家白幫忙,給他一萬兩嗎”
孤鶩道“師傅說他只是動動嘴皮子,并沒有出多大的力,這錢還是留給小姐用,以備不時之需。況且賣鏢局也賣了幾千兩,夠他們生活。”
榮昭微微唏噓,“怎么能讓他白幫忙哪而且他下面還有一幫兄弟。因為這件事,他們暫時也不能回長歌城,流落異鄉,沒有錢傍身他們怎么生活你當時就應該將錢給他。”
孤鶩說的師傅叫鄭明,原是給榮昭母親朝陽郡主當侍衛的。不過自從朝陽郡主死了以后,他就離開了榮侯府,也不再和侯府來往,所以高氏并不認識他。
他身手好,多年又攢下了一些銀子,前幾年在長歌城自立門戶開起了鏢局,生意不好不壞,勉強盈利。
這次榮昭找他幫忙也是通過孤鶩。原先,他教過孤鶩功夫,算是她的師傅。
一聽朝陽郡主的女兒請他幫忙,二話不說便答應了此事。榮昭選他幫忙,也是看中他是開鏢局的,有這樣的生意,高氏放印子也會安心許多。
只是鏢局早就在半個月前賣出去了,高氏派人找上門,鏢局早已經易主了。
榮昭本想給他們一萬兩當辛苦費,這樣到了別的地方,也可以拿著這筆錢再開一個鏢局,重新生活,只是沒想到他卻沒要。
孤鶩轉述她師傅的話,“師傅說,當年大少爺和郡主相繼離世他很自責沒有保護好他們。如今小姐有事讓他幫忙是他的榮幸,怎么會要您的錢他和兄弟們都有力氣,到哪都能混碗飯吃,所以也讓小姐您不要憂心。”
“大哥和娘的死怎么能怪他哪他也真是愛鉆牛角尖。”榮昭將錢放在一個紫檀木雕牡丹花的匣子里,拿鎖鎖上,“算了,不要就不要吧,等回頭你暗地將那個鏢局再買回來,等他回來再還給他。”
榮昭雖然沒和他見過面,但覺得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不然也不會時隔多年還惦記著大哥和娘親。
只是不知當初他為何要離開侯府,不然以他的身手和資歷,留在父親身邊,可能會大有作為。
不過人各有志,她也沒有再細想。
第二日榮晗出嫁,也是榮昭第一天打理侯府,雖然有點現上轎現扎耳朵眼,但直到將榮晗送上花轎也沒有出錯。
看著榮晗離去的花轎,榮昭才微微輕松了一口氣。
她剛接手,又是個姑娘家,出嫁的規矩很多自己都不明白,讓她第一天接手就料理這么大的事實在是手忙腳亂,腦袋發蒙。
幸好有許氏從旁協助,才免去了很多笑話。
榮晗的姨娘含著眼淚一直望著娶親的隊伍,眼中萬般不舍。榮二爺扶著她的肩安慰了幾句,才跟著眾人往府里回。
往府里走的時候,榮昭看了眼安子謙。
有了上次榮昭在天香國色樓的警告,安子謙這次也帶著榮暖回來,一觸到榮昭的目光,便趕緊心虛的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