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鶩輕蔑的看著她,“你有什么臉面要求和六小姐見面”
芳嬤嬤卻只是淡淡一笑,頗為自信,“難道六小姐不想知道魏嬤嬤是怎么死的嗎”
孤鶩面色一驚,發愣了一下。芳嬤嬤見狀,更加心里有底,“但愿奴婢這把老骨頭能為六小姐效勞。”
夫人,是你先對我不仁,就別怪我對你不義了。
榮昭本想挑撥芳嬤嬤和高氏,然后留作己用,卻沒想到令她知道一個讓她深惡痛絕的秘密。
高氏的胎并不是大夫診出的一個月,而是兩個月了。
兩個月前爹正冷落她,怎么可能會讓她懷孕
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爹的,高氏竟然不守婦道,和人茍合通奸,還懷上孽種
而魏嬤嬤就是因為無意中見到高氏和奸夫相會被發現后給推到井里去的。
見完芳嬤嬤回來,榮昭坐在窗下的涼椅上徐徐撲著團扇,目光停駐在小桌上擺放的花骨朵上,眼中細碎的鋒芒如破裂的玻璃般閃爍著幽幽光色。
她這輩子最不能讓人傷害的兩個人,一個被蒙蔽欺騙,一個被殘忍殺害,她絕對不會放過高氏。
高氏萬萬想不到這一天來的這么快。
自她懷孕后,這還是榮侯爺第一次來她這。她聽下人通傳說侯爺來了,滿臉皆是喜色,但一見到他,那喜悅全然消散的無影無蹤。
他陰沉著臉,面無表情,沒有一絲昔日的溫情。榮昭跟著他來,臉上始終含著淺淺淡淡的笑意。
高氏一時不知所措,心里莫名泛著一種不好的預感,“砰砰”打起鼓來。
榮侯爺盯了她一眼,只一眼,卻讓她覺得毛骨悚然。只見他朝身后的人揚了揚臉,“給夫人診脈。”
高氏只覺得身上的毛孔一瞬間灌進了風,凍的她四肢百骸都結成了冰,那冰尖銳而鋒利,撕開張開的毛孔。
“我的胎一直都是周大夫給我看。”她自然而然抗拒。
榮侯爺冷冷的,“周大夫家里有事,今兒不能來了。”
高氏暗自沉沉吸了口氣,心里跳的特別快,“那等他家里無事的時候再看也無礙,我看慣周大夫了,別人我不信任。”
榮侯爺凝住她閃躲的眼睛,“他以后都不能來了,他死了。”他的聲音陰惻惻的,再用命令的口氣道“給她診脈。”
高氏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出來,機械的伸出手腕,之前筆直的身子一點一點的往下塌。
榮侯爺的目光死死的釘在高氏的臉上,大夫剛診完,他就問道“幾個月了”
高氏望向他,眼中泛起絕望的神色,如落敗的秋葉在蕭瑟的樹枝上搖搖欲墜。落下,就是粉身碎骨。
她知道自己完了。
那大夫依脈象直說,“回侯爺,已兩個多月。”
張大夫是榮侯爺最信任的大夫,他醫術了得,本分穩重是其一,最重要的事他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做什么,不該看什么想什么。所以他只答榮侯爺問的,其余的皆不提。
診完脈后榮侯爺讓所有人都退出房間,榮昭也沒讓留。兩個人,一個坐在床上,一個站在床邊,互相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