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我們去北原吧,我知道你也早就待不住了。”
她不能再在長歌城等下去,再這么下去,她怕自己會瘋掉。
一語中的,直擊夜鷹內心。其實他比榮昭更坐不住,要知道,無論是王爺還是他昔日的兄弟如今都在戰場上搏殺,而只有他,還在這里坐著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讓他自己去他當然愿意,但如今王妃也要去,這可就讓他犯了愁。
“屬下是待不住,早就想跟隨王爺去,可是王妃您”夜鷹一臉難為,“您怎么能去霍亂之地,這要是有閃失,王爺定要怪罪屬下的。再說,這也于理不合啊。”
且不論王爺留下他是為了保護王妃,單是女子從軍就沒有這樣的事。如果路上王妃有個萬一,他就是掉十個腦袋也不夠的。
“能有什么閃失”榮昭瞪了他一眼,鼻子一嗤,“膽子這么小,怎么做大事”榮昭一旦是做了決定,就是八匹馬也拉不回,“我不管,你現在就去準備,今天夜里就出發。還有啊,嘴給我閉緊了,就咱們幾個知道,誰都不許說出去。”
“王妃,您不能去啊,你要真去了,圣上那里,榮侯爺那里,還有咱們王爺,屬下真的是沒法交代啊。”夜鷹苦著臉著急道。
榮昭沖他一橫眉,“你聽不懂我的話啊,還不快去準備,在這廢什么話。”并威脅道“你怕不好和他們交代,你不怕不好向我交代啊我告訴你,你再廢話,我就將你閹了送到皇宮里當太監。”
夜鷹胯下一緊,他還想生兒育女哪,可不想當那沒根的太監。也只好妥協,應承道“是是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哎,他一個小小的侍衛能怎么辦王爺在時還要聽王妃擺布哪,何況是他。
王爺啊,您是真能給屬下出難題,您說,當初您要是連屬下一起帶走多好啊。
榮昭是夜里偷偷帶著夜鷹去了北原,留下秋水和孤鶩看家,誰來都說她病了不見客。
快馬加鞭,累死了好幾匹馬,十日的時間終于到了軍營。
此時的北原像是蒙上了一層昏暗的顏色,戰火連天,斷壁殘桓,尸橫遍野,仿佛呼吸間都有血腥的味道。
大軍駐扎在離陽城三十里外的長平山腳下,據聞在這里已停留近一個月,久攻不下。
數月過去,蕭珺玦已將臨州淄州朔庸關等多地收回,只剩陽城一處。只是陽城易守難攻,是北原最大的城池,想攻打下來,卻是不易。
榮昭迫不及待見到蕭珺玦,但來到這里就遭到晴天霹靂。幾日前兩軍對敵時,我方士兵勇猛無比,打的日出大軍潰不成軍,落荒而逃。
那敵方大將羯倍與蕭珺玦大戰一百回合,隱隱出于下風,見勢不妙,便收兵逃走。苦于戰爭一直未有進展,蕭珺玦早已苦惱不已,有此機會,怎會不乘勝追擊。
羯倍逃到太平山上,蕭珺玦窮追不舍,在山頂又展開一場大戰。
那羯倍被稱為是日出的第一勇士,可想而知其身手自然了得,與蕭珺玦幾乎不相上下。這一場大戰又是近百回合,最終以蕭珺玦一劍斃其喉嚨結束。
但或許是其人有頑強的意志力,在他落馬之際,卻憑最后一口氣將蕭珺玦拽下馬。兩人所處位置正在太平山懸崖邊,他抱著必死的決心,抱著蕭珺玦一同跌入懸崖,欲同歸于盡。
而今已有三天三夜。
大家都說,楚王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