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嵐是個急性子的粗獷漢子,為人豪爽,卻易沖動,不怕得罪人,想罵誰就罵誰,不高興的時候連孝景帝也罵。
總的來說,就是誰也不服。
但只有蕭珺玦,那是敬重萬分,只要蕭珺玦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讓他乖乖的聽話。
史晏火氣大的很,蹭一下站起來,氣得就要跳腳了,“粗人粗人粗俗至極,粗俗至極王爺,您可一定要為下官做主,他,他實在是欺人太甚辱罵朝廷大臣,這是死罪,是死罪”
慕容嵐冷哼一聲,撇撇嘴,嘟囔道“在這耍橫來了,怎么日出攻打豐城的時候就變成縮頭烏龜了懦夫惡心”
雖是嘟囔,但這嘟囔聲不小,誰都聽得清。史晏炸了毛,“你這個混賬,你再說一遍”
“還威脅上老子了,再說一遍又如何,老子再說十遍都行”慕容嵐長的高大威猛,往前走幾步,威嚇凜凜,嚇的史晏直后退。
“慕容嵐。”蕭珺玦最討厭爭執,喝了一聲,揚臉讓夜鷹他們幾個出去,“都退下”
史晏哪里服氣,難道就讓這些武夫白白辱罵,但是只等他剛要說話,蕭珺玦冷目射向他,含有警告之意道“今日太傅行事確實有失,難免讓人誤會,今后一定要注意,帳前偷聽可是犯了軍中大忌,今日念你初犯,本王便不予追究。”
史晏心有膽怯,這是楚王在警告他,哪還敢再說話。見別人都走了,他也想走,“那下官也先行告退。”
卻被蕭珺玦叫住,“你不是說有事嗎說吧,什么事”
蕭珺玦看著的眼睛如鷹般銳利,牢牢的盯著他,史晏心中有鬼,不敢相對,低頭支吾了片刻,方道“下官來是想問王爺有何對敵良策。”
榮昭看了蕭珺玦一眼,心有疑惑,只見蕭珺玦微微瞇了瞇眼,審視著史晏,沉默少許,直看的史晏頭皮發麻,才道“還未想出,史太傅是否有何良策”
史晏訕訕,道“下官無能,王爺都想不出,下臣自然也想不出。”他急于脫身,于是告退,“既然如此,下官就不打擾王爺和王妃了。”
蕭珺玦半天方應,史晏心打鼓,慌忙離開。
史晏一走,榮昭便道“我怎么覺得這個史晏這么奇怪啊說是有事商量,但到最后卻說不上是什么事,還問你有什么對敵良策。夜鷹說他鬼鬼祟祟還真沒說錯,我看他長的就像個奸細,賊頭賊腦。”
蕭珺玦眼中有冰冷的寒意,凝滯不動停留在桌子上的行軍地圖,緩緩道“他呆在外面已經很久了。”
“啊”榮昭吃驚,但又一恍然,也是,以蕭珺玦的武功,數丈之外有動靜都會發現,又怎會不知道站在帳外的史晏。
她好奇的看著蕭珺玦,問道“那你剛才怎么不說破”輕輕一哼,“那個史晏倚老賣老,仗著是太子太傅皇后的親戚就在軍營里作威作福,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蕭珺玦睨著她,以調侃的口吻道“你看誰順眼”
榮昭先是瞪他一眼,真是沒句好話,難道她就是諸多挑剔,看誰都不順眼啊
繼而,榮昭又撲到蕭珺玦身體,摟著他的脖子,俏麗麗道“我看你順眼啊。”
能怎么辦,男人不主動,你就得往上撲,爭取將他撲倒。
在經歷過榮昭當面深情告白,再聽她說什么話,蕭珺玦也不會震驚。
大周雖民風開放,但女子多是含蓄,像榮昭這樣膽大的實屬少見。蕭珺玦也著實無奈。
幸好她只當著他的面說這些話。
“讓人聽見笑話。”雖如此說,但蕭珺玦嘴角卻銜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又這么說,你總管別人怎么想的干什么。再說誰敢笑話,我打掉他的大牙”榮昭根本不懂含蓄是何物,深情款款的望著他,語氣帶著一種理直氣壯的意思,“我喜歡你當然看你順眼。”
蕭珺玦一噎,一時不知要如何回應,心中有些許慌亂,面色微微蕩起一絲波動。
榮昭淺笑,心想,我就這么撩撥,不信你鐵石心腸對我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