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對榮昭也不像以前那么有偏見,就憑她只身尋找王爺回來,這一次他也算徹底服氣了。
“沒想到還真讓王妃說中了。”夜梟指指前面的樹林,“屬下還發現這里面有些樹上還標有刻記,仿佛是怕人走錯路特意標記的。按說史晏不會不認識路,屬下想這標記是給人指路,怕那人走丟了。”
蕭珺玦看到樹上的標記,目光陰沉駭人,冷齒道“本王征戰多年,身邊有只鬼都沒發現,真是蠢。”
晚風吹拂叢林密葉,刷刷作響,仿佛有無數只無形的手在搖曳著樹木,又好似是有人深藏在暗處透透窺望。
“屬下這就去將史晏拿下,明日當眾處斬。”夜梟周身寒氣騰騰,想那史晏老匹夫仗著是太子太傅,總是處處刁難王爺,真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不”蕭珺玦道“只憑你所見,不足以為證,到時候他有的是口辯解。或許到頭來,卻成了咱們誣陷他。”
夜梟不忿,“難道王爺是打算就此放過他嗎把他留下始終是個禍害,咱們防不勝防啊。”
“當然不能就這么放過他。”蕭珺玦心里已生出主意,目光中精光閃爍,幽幽道“本王不如就將計就計,利用他來打接下來的一仗。”
夜梟見狀,不由提眉,面色上有幾分喜色,“王爺已想好對敵之策”
“之前還沒想到,但現在想到了。”蕭珺玦正了正腰間掛著的香囊穗子,“這次就要王妃相幫了。”夜梟就不明白了,打仗是爺們的事,關王妃什么事,納悶道“王妃王妃有招”
蕭珺玦不緊不慢,搖搖頭,招夜梟附耳過來,耳語一番。夜梟聽完立即豎起大拇指,直說妙。
細談了一番之后,兩人便回去了軍營,“明日起,軍中的一切就靠你盯著了。”
“屬下一定盡心盡力,盯住史晏。”夜梟拱手保證,停了停,微微側目,道“王爺只管和王妃談情說愛。”
“談情說愛”蕭珺玦步子一停,看著他,“瞎說什么,你也和夜鷹學整天嘴里胡說八道。”
夜梟不置可否,正好走到蕭珺玦營帳外,他揚了揚手,“王妃應該等候已久,王爺進帳休息吧,屬下告退。”
帳子里有溫黃的燈光,蕭珺玦躊躇一下,心里想也不知道榮昭睡沒睡,但一想到安排的事情,還是邁開步子進去了。
榮昭起先是等著他回來,但等著等著眼皮就打起架睡著了。
蕭珺玦坐在床邊,一直看著熟睡中的榮昭,看著她,他不由自主嘴角就漫上一絲笑容,滿是寵溺。
看了一會兒,他將被子給她蓋好,再將床頭的蠟燭吹滅,然后到一旁的桌子前又研究起軍書來,偶爾也會抬起頭看一眼床上的人。
榮昭覺得自己對蕭珺玦采取的手段已經奏效,因為這幾日她往他身上撲,即便有人來,他也不會推開他。而且還對她特別好,每天陪她游山玩水,吃喝玩樂,還不知從哪搜羅一大堆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給她,小日子過的好不愜意,甚至讓她覺得不是來打仗的。
只是,很快軍營里就風言風語起來,士兵們竊竊私語,都在說王爺每日和王妃尋歡作樂,對征討日出漠不關心,完全沒了往日戰場殺敵的威風,還有人說王爺挪用軍費,買來奇珍異寶哄王妃開心。更有甚者已在背后罵楚王妃就是一妖女,專門迷惑楚王心智,還有的人揚言對楚王妃欲殺之而后快。
總之弄的眾將士大為不滿。
榮昭哪里知道自己犯了眾怒,正坐在蕭珺玦懷里讓他為自己作畫。
“你畫的一點都不好,都沒抓住我的美。”已經畫了好幾副,但榮昭仍然不滿意,她摟著蕭珺玦的脖子,嬌嬌道“你好好看看我,好好看看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