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頷首,道“屬下跟隨王爺多年,說實話,還從未見過王爺如此”頓一下,夜梟看了眼蕭珺玦,“王爺一向驍勇善戰,能讓王爺停滯半月未攻入,還從未有過。屬下不信那日出的帥將能有王爺厲害,唯一的解釋就只能是出了奸細。其他人大多都是跟隨王爺的人,不可能出賣王爺,只有這史晏,行為十分可疑。恰好今日他在王爺營帳偷聽被逮個正著,讓屬下更是懷疑,便決定好好監視他一番。還真巧,正好給逮到。”
“還真是如此。”蕭珺玦淡淡冷笑。
“可是他為何要這樣做,對他有什么好處”
“你忘了他是誰的人”蕭珺玦唇齒生冷,一哂,“太子這是給本王挖坑,等著本王往里跳哪。這一仗本王若是敗了,以后就別想再碰軍權。他還沒當皇帝哪,就已經提防上本王了,倒是有先見之明。”
“奪兵權倒也罷了,屬下就怕這個史晏會對王爺不利,想想王爺上次掉入懸崖他卻不許我等尋找,明擺著是不理會王爺的生死。”說起將史晏派來當監軍這事夜梟是從心里怨氣,什么監軍,就是派來一個攪屎棍。
前幾日圣上派來圣旨,因豐城失守一事對王爺大加斥責,分明是史晏做縮頭烏龜不解救豐城之危,到頭來卻是王爺背黑鍋。
想也奇怪,怎么就那么湊巧就是王爺昏迷期間日出大舉進攻豐城,現在想來就是史晏通敵,給日出消息,再按兵不發,使豐城不戰而降。
蕭珺玦浸染著一層陰翳的冰眸延伸到黑暗的天邊,暗淡中又泛著點點的微光,“本王只有打仗這點本事,他們還是容不下。”
夜梟凝向他,手慢慢收攏,片刻低沉道“王爺是早就懷疑史晏了嗎”
“不早,也是今夜。”蕭珺玦讓夜梟帶他去史晏和人接頭的那片林子,邊走邊道“是王妃提醒了本王。”
“王妃”夜梟不明白,王妃一個女人能看出什么
蕭珺玦道“王妃說他長的像個奸細。”說起榮昭,蕭珺玦的面容上多了一絲柔和。
夜梟對榮昭也不像以前那么有偏見,就憑她只身尋找王爺回來,這一次他也算徹底服氣了。
“沒想到還真讓王妃說中了。”夜梟指指前面的樹林,“屬下還發現這里面有些樹上還標有刻記,仿佛是怕人走錯路特意標記的。按說史晏不會不認識路,屬下想這標記是給人指路,怕那人走丟了。”
蕭珺玦看到樹上的標記,目光陰沉駭人,冷齒道“本王征戰多年,身邊有只鬼都沒發現,真是蠢。”
晚風吹拂叢林密葉,刷刷作響,仿佛有無數只無形的手在搖曳著樹木,又好似是有人深藏在暗處透透窺望。
“屬下這就去將史晏拿下,明日當眾處斬。”夜梟周身寒氣騰騰,想那史晏老匹夫仗著是太子太傅,總是處處刁難王爺,真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不”蕭珺玦道“只憑你所見,不足以為證,到時候他有的是口辯解。或許到頭來,卻成了咱們誣陷他。”
夜梟不忿,“難道王爺是打算就此放過他嗎把他留下始終是個禍害,咱們防不勝防啊。”
“當然不能就這么放過他。”蕭珺玦心里已生出主意,目光中精光閃爍,幽幽道“本王不如就將計就計,利用他來打接下來的一仗。”
夜梟見狀,不由提眉,面色上有幾分喜色,“王爺已想好對敵之策”
“之前還沒想到,但現在想到了。”蕭珺玦正了正腰間掛著的香囊穗子,“這次就要王妃相幫了。”夜梟就不明白了,打仗是爺們的事,關王妃什么事,納悶道“王妃王妃有招”
蕭珺玦不緊不慢,搖搖頭,招夜梟附耳過來,耳語一番。夜梟聽完立即豎起大拇指,直說妙。
細談了一番之后,兩人便回去了軍營,“明日起,軍中的一切就靠你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