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敢求情”蕭珺玦冷冽的目光橫掃過去,喝問道。
眾人皆不嚴。
“那就都滾”蕭珺玦厲聲勒令所有人離開,連榮昭也讓她回自己的營帳。等賬中所有人離去,他慍怒的臉龐才慢慢沉靜下來,燭光跳躍不停,籠罩在他微微翹起的嘴角。
到了晚間深夜,蕭珺玦去了關押夜梟的大牢。
“夜梟,你跟隨本王多年,本王實不想看你身首異處。現在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認錯,收回之前說的話,本王就饒你一命。否則,就別怪本王對你不手下留情了。”一座牢房,阻隔了他們主仆兩人,蕭珺玦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夜梟,目光陰鷙森冷,沒有之前惱怒,卻也是陰氣沉沉。
彼時夜梟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無一絲敬意,蹲在牢房的草堆上,等蕭珺玦說完話,才側目淡淡看了他一眼。唇邊含著冷笑,他道“多謝王爺還想著屬下跟隨你出生入死之情,但要屬下收回之前說的話,請王爺恕屬下難以從命。”
“如今北原百姓每日都處于水生火熱之中,每天,不知會有多少無辜百姓死于日出刀下,可王爺你在做什么不是和王妃游山玩水,就是飲酒作樂,醉生夢死,置北原百姓生死而不顧,也忘了跟隨你馬革裹尸的將士們,忘記了為他們報仇。我看,您是怕了,您是被日出打怕了,打成了縮頭烏龜,一頭縱情聲色的縮頭烏龜。從此以后,您不再是我心中引以為傲的楚王,不再是我一直信奉的戰神,你就是個懦夫,懦夫。跟著你這樣的主子,我只感到羞辱”
越說越激動,夜梟手握著柵欄,雙目地下猩紅一片,一聲高過一聲,嘶吼著。
他的聲音很大,聲音傳到大牢里每個角落,落在地上,還有余音。
“夜梟,你真是找死”蕭珺玦被徹底激怒,冰霜般的臉頰上再浮上一層溶溶碎冰,融動著滲骨的寒意,“你想死是吧,那本王就成全你”
他一撫掌,有隨從貫入而進,那隨從手中端著一個酒壺,蕭珺玦揚揚臉,沉聲道“本王給你機會,你卻好賴不知,著實冥頑不靈。既然你一心求死,本王就成全你。去,服侍梟統領喝酒,送他一程。”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蕭珺玦,榮昭的只覺得心已經跳到嗓子眼,她的手抵在蕭珺玦的心口,緊張的攥著他的的衣領,然后手慢慢松開,閉上了眼睛。
“王爺,夜梟求見。”突然帳外想起一道該死的聲音,榮昭真想掐死這個夜梟。
這可是蕭珺玦第一次主動啊,差一點就親上了,真是壞了她的好事。
蕭珺玦表現的還算淡定,微微有些報赧,但卻不像以前動不動就滿臉通紅。其實他心里也有些抱怨夜梟,來的真不是時候。
他并未放開榮昭,再將桌子上的面具戴好。他還是以面具示人,除夜鷹夜梟和榮昭,他人都未見過他的真容。
“進來吧。”榮昭想著有人,就要離開,卻被蕭珺玦禁錮住,不許她動。
榮昭自認為臉皮挺厚的,但以這種姿勢被人看到還是不好意思的。
她不覺打量了蕭珺玦幾眼,越想越奇怪,以前她往他身上撲都避諱,怎么今日反倒一點都不避諱了。
而且現在他把她抱在懷里這姿勢,怎么看怎么覺得像那戲文里的昏君和寵妃啊。
再有,夜梟怎么看她的眼神這么奇怪,好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榮昭皺皺眉,這個夜梟,老是把她當仇人。
夜梟的噬人眼神沖她射過來,榮昭心頭一唬,連忙低頭窩進蕭珺玦懷里,眼不見為凈。
“王爺王妃安好。”前后腳夜鷹也進了帳,除了他還有幾位將士,還有史晏,只有史晏是一臉看熱鬧的樣子,帶著幸災樂禍。
夜鷹把夜梟往外拉,“屬下有事找夜梟,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