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寒暄了一會兒,蕭珺玦注意到夜鷹和夜梟兩人面色深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于是對榮昭道“你勞累了,先去休息。”
蕭珺玦朝她傷口的地方掃了一眼,暗示她身上有傷,趕快去修養。
榮昭還沒和榮曜吹牛她有多厲害哪,但確實是累了,只好先回房休息,榮曜和顧錦豐也前后腳離開,蕭珺玦叫上夜鷹和夜梟去了書房。
蕭珺玦手中拿著請旨派軍奏折的回批,手指竟在發抖,是氣的發抖。
“王爺。”蕭珺玦自看了這份奏折,就久久不語,夜鷹抬頭望去,才見其慍怒之色。
這一聲仿佛是將蕭珺玦驚醒,他狠狠將折子摔在地上,怒喝道“昏君。”
夜鷹大驚,忙將房門關好,低聲道“王爺慎言。”
蕭珺玦闔了闔眼,屏一屏急促的呼吸,哂笑一聲,道“北原死了這么多人,他輕描淡寫一句需休養生息就能置之不理嗎本以為他雖不是明君,但也不至于昏庸無能,如今看來,我真是高估了他。”
“王爺,慎言啊。”蕭珺玦這一句句的昏君聽的夜鷹膽戰心驚。
夜梟性情耿直,淡淡看他一眼,道“這封回批確實是讓人心寒,陽城三十萬人盡屠,圣上卻只字未提,什么休養生息,人都全死了,還有什么可休養生息的”
“夜梟,休要胡說。”一個已經讓他頭大了,夜梟也湊熱鬧,夜鷹真想封住他們倆的嘴,不過他沒這個膽子。
相對于夜鷹的小心翼翼,夜梟鎮定的多,“恐怕這并不是圣上的意思。”停一下,“王爺本就是軍功卓著,試想若是這次王爺能一舉殲滅日出,又要立下怎樣的豐功偉績到時只怕王爺的名聲就會更響亮,這可不是諸位皇子喜聞樂見的。所以,在王爺請求派兵進軍日出時,先不說圣上心里怎么想,各個皇子都不會答應。”
蕭珺玦譏誚,冷笑道“是啊,本王怎么忘記那幾位了哪他們眼里只有那個皇位,幾十萬百姓的性命在他們眼里不過是一群螻蟻而已。”
蕭珺玦何嘗不知,以他身上的軍功,無論以后哪位皇子當皇帝,都會對他心存忌憚。
這個道理他懂,夜鷹和夜梟也懂。
夜鷹道“王爺,奏折上說讓王爺不日還朝,王爺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蕭珺玦一個厲眼盯過去,他馬上低下頭,轉瞬,復抬頭,“還有,阿史挲皕宣告天下娶咱們王妃為側妃,這事,恐怕長歌城也會收到消息,王妃被擄這事瞞不住了,而且,就怕會毀了王妃的清譽。”
他還不合時宜的補了一句,“王妃沒吃虧吧”
蕭珺玦幽幽目光注視著他,他馬上改了嘴,“有王爺在,咱王妃一定不會吃虧。”
夜梟問到了關鍵,“在日出王爺和王妃沒有出事吧”
“哪能啊咱王爺武功高強,怎么會讓王妃有事”夜鷹笑嘻嘻的,他腦筋機靈,從剛才王爺和王妃在一起他就看出來他們之間“奸情”的味道,“王爺,您這回好像和王妃大有進展啊。”
蕭珺玦睫毛輕輕顫動了下,語氣和緩下來,道“一會兒你去找個大夫來。”頓了下,“最好是女大夫。”再道“囑咐廚房,這些日子做些愈合傷口的吃食。”
夜鷹與夜梟對視一眼,夜鷹道“王爺您受傷了”一想,“不對,是王妃受傷了”
蕭珺玦眼中閃過愧疚之色,道“王妃受了箭傷,本來是射向我的,她卻傻傻的替我擋了。”他不由感慨,“這次真是驚險,差一點”
如今想來,蕭珺玦只覺后怕,他根本不敢想,如果榮昭有個萬一,他會怎樣。
夜鷹兩人皆大驚,夜梟更是震撼,他問道“王妃有無大礙。”他一直都對榮昭存在偏見,即便后來有所改觀,但依舊心存芥蒂。甚至此次王妃被劫,因為不想王爺犯險,他還阻撓過王爺。
問完又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剛才都已經見到王妃好模好樣的站在王爺身邊,于是又道“屬下那有燕神醫留下的藥,對治療箭傷最管用,屬下稍后就給王妃送去。”
蕭珺玦微微動了動眉,“你一向將燕神醫的的東西視若珍寶,這回怎么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