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曦用僅剩的一只眼睛猙獰而可怖的死死的釘在榮昭的面龐上,榮昭已褪去嬰兒肥,如今更是驚艷絕倫,美的讓人嫉妒,不可逼視,與不成人形的榮曦簡直就是極其鮮明的對比。
“好久不見了,曦兒。”仿若是一朵嬌艷的玫瑰在臉頰徐徐綻開,榮昭噙著明媚的笑容,幽幽的。
“嘖嘖嘖,妹妹怎么變成這幅鬼樣子”榮昭連連搖頭,瞥一眼夜鷹,含著嗔怪的語氣道“夜鷹,你怎么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這下手也太狠了,瞧我這昔日嬌艷如花的好妹妹,經你這手一加工,還真是巧奪天工了。”
夜鷹咽咽喉嚨,王妃啊,我可是奉你的命令行使,怎么這會兒還怪我頭上了。
他朝榮昭拱了拱手,“屬下聽從王妃吩咐,自然要做到最好。”
“你可沒做到最好,還留了一只眼睛,我討厭她看著我的眼神,太狠毒了,跟厲鬼似的。等一會兒我走了,把那只眼睛也弄瞎。”
夜鷹嘴角不可抑制地抽動了下,王妃也太狠了吧。
榮曦喉嚨里發出嘶啞的喝喝聲,說不出來話,臉憋的通紅。
榮昭心里快意的感覺就要溢出來,吟吟的笑著,“看見你我這心里暢快多了,我終于知道留著你的好處。只要有一點心情不好,想一想你的慘狀,我就會覺得自己無比幸福快樂。”
突然她笑容收斂,榮曦的眼睛就像是毒蛇吐著的舌信,啐滿了毒,真像自己將大皇子扔進油鍋時她看著自己的眼神。陰毒,卻隱藏著嘲笑。
她在嘲笑她殺了自己的孩子。
那現在她在嘲笑她什么她憑什么嘲笑她
誰也不明白榮昭為何突然要回楚王府。
“嗯怎么能出宮哪等晚些還要為你們擺慶功宴哪。”孝景帝道。
榮昭大喊道“我不管,我待不下去了,我要離開這里。”
那是榮昭最心底不能觸碰的地方,她以為她忘記了,她已經忘記了,畢竟她重生了,沒有什么心心念念了。可是孝景帝突然提到孩子,提到心心念念,就像是一根尖銳的的針將嵌入她肉里的刺挑出來。
心心的慘死,還有那個孩子,被她以時間最殘忍的手段扼殺的孩子。
所有的記憶,如熊熊的烈火將榮昭的五臟六腑全部燃燒起來。她只覺得全身寒冷陡栗,遠遠的仿佛能聽見孩童的哭啼,那樣撕心裂肺的嚎叫,游游蕩蕩從昭陽宮方向傳來。
“走啊,走啊。”榮昭不等孝景帝發話,拉著蕭珺玦走,“我要回去,回去啊。”
“這”孝景帝糊涂了,看向也同樣不明所以的朝恩。
常恩納著悶,“是不是王妃被擄走受了驚嚇啊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孝景帝眼皮一跳,“可能吧。”又一笑,欣喜道“你發沒發現楚王有點不同了他和朕說了好幾句話。”
以前永遠都是他說,蕭珺玦要不就悶著什么都不說,要不就只是嗯一下,算作應聲。今日,卻能夠與他多說幾句完整的話。雖然那幾句話也只是頂嘴,但卻叫他十分高興。
只覺得被他這么一頂嘴,他們父子關系親近了不少。
常恩嘿嘿一笑,道“楚王殿下早晚會知道圣上的舐犢之情。”又笑道“圣上剛才看沒看見王爺和王妃那點小動作哎呦,跟剛剛新婚蜜里調油似的,老奴還沒見過楚王那么維護人哪,您說楚王妃他還不樂意哪。老奴看啊,圣上想抱龍鳳胎的日子不遠了。”
“哈哈。”孝景帝郎郎一笑,道“朕怎么沒看見,就因為昭昭,他才多和朕說幾句話。”
“興許啊,通過楚王妃,能修復圣上和楚王的關系哪。”說完話,常恩打了下嘴,“老奴該死,老奴多嘴。”
“你這個狗嘴啊,雖多嘴,但是實話。”孝景帝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