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宴席上慢慢靜下來,蕭瑾瑜凝重著表情看著她,只聽她道“父王圣明,不斷開疆辟土,四夷臣服,大周疆土豈有邊境,豈有止境,這幅圖,卻是又有邊,又有境,難道晉王是認為大周的領土只此而已”
蕭瑾瑜面色一沉,不想榮昭突然發難,連忙朝孝景帝跪下,“兒臣絕無此意,請父皇明鑒。”他盯向榮昭,“楚王妃不要曲解本王的意思。”
榮昭倒是一副無害的模樣,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我沒有曲解啊,我只是說出我看到的,難道這幅畫是假的不成”
蕭瑾瑜咬牙,憤憤然,“你”
太子早就想找蕭瑾瑜的茬,這下逮到了,怎么會放過。
“老三,你這是大不敬,父皇英明,征服四夷指日可待,你獻上這幅畫是不是認為父皇沒有這個能力啊”
溫貴妃心中一急,忙跪下替蕭瑾瑜求情,“圣上,瑾瑜絕對不敢對您不敬,您知道,他平時所作所為都以你為榜樣,怎會心存不敬圣上明鑒啊。”
皇后仿若漫不經心,道“晉王此次是大意了。”
好好的賀壽禮卻成了大不敬,人人竊竊私語,都在看孝景帝會如何處置。
其實孝景帝本不是猜忌心重的人,若換成平常也不會放在心上,本來晉王的心意是好的,如今的大周國土確實如畫上所繪,只是也著實被人拿住話柄。他也可以輕輕揭過,但這段時間晉王風頭太勁,他有心打壓一下。
“雖是無心,但思慮確實不夠周全,就罰你半年俸祿,以后絕不可再有此事。常恩,將晉王的禮物收起來吧。”
送禮送的受罰,也是稀事,在眾人眼中晉王此次失了圣心,就算沒有,也惹得孝景帝不高興了。
蕭瑾瑜謝恩起來,狠狠地看了眼榮昭,咬咬牙,什么都沒有多說。
他雖然沒說,但身邊的晉王妃卻開了口,矛頭直指榮昭,微笑的看著她,眼底卻是一片涼意,“楚王妃真是繡口錦心,不過我倒想問問楚王妃,若是讓您做一副幅員遼闊圖,不知您會如何畫就”
也不等榮昭回答,接著道“聽聞楚王妃喜愛作畫,想必一定畫功了得,不如就讓我們也欣賞一下,也看看大周有多遼闊,多無緣無境。”
這不是給她挖坑嗎不管是在哪畫,只要一畫就一定有邊境。榮昭對視著晉王妃,這個女人可比鄭傾顏厲害多了。
目光幽幽縵回,榮昭看了眼殿外,靈光一動,就從座位上站起來,“那就獻丑了,常公公,給本王妃準備紙墨。”
蕭珺玦扯了下她,眉宇間凸顯擔憂之色,榮昭拍了拍他的手,輕輕道“別擔心,我又不傻。”
還以為榮昭會有多大的動作,卻只是在白紙上畫了一個太陽,眾人不明所云,連孝景帝都皺著眉。
晉王妃嘴角的笑容輕蔑,聲音俏縵道“楚王妃的太陽雖然畫的好,但好像離題了吧”
“你懂什么”榮昭白她一眼,腹議道“笑里藏刀,整個一綿里針,和蕭瑾瑜還真是珠聯璧合的一對,正好一起狼狽為奸,再適合不過。”
復她又看向孝景帝,豪情而一字一頓道“我這叫,有陽光的地方就都是大周的國土。”
“哈哈哈哈”孝景帝大笑,連說三個好,撫掌道“這話好,只要是有陽光的地方就都是大周的國土,還是昭昭深得朕心。”
一句深得朕心,楚王妃地位超然而出,旁人也只有附和帝心,紛紛夸贊榮昭。是值得夸贊,誰讓人家就有這等哄人的這本事。
榮昭朝著蕭珺玦眨了下眼,對視一笑,又看去晉王妃,得意又挑釁。想給她找難題,還嫩了點,回深山里再修煉修煉吧。
揚著的笑臉一點點癱下來,最后也崩不住了,晉王妃沉下臉看向蕭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