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從胸腔里發出的怒吼,接著咳嗽連連,整個身子有些站不住,一晃,倒在龍椅上。
常恩連忙扶住他,撫順幾下他的背脊,又端水給他順氣。
只是他正在盛怒之下,拿起杯子就向太子砸去,蕭璟瑞當場額頭流血如注。
眾臣連忙跪下,齊唱道“圣上息怒。”
太子哪里敢喊疼,以額觸地,磕的砰砰直響,“兒臣不敢,兒臣不敢,父皇,兒臣不敢啊”
“父皇,兒臣這里還有一份有關太子的罪證。”蕭瑾瑜趁勝追擊,呈出那份有關白清庵的帳本,義憤填膺,“這些年太子結黨營私不止,而且還將皇家庵堂作為他與他黨羽尋歡作樂藏污納垢之地,這本帳本上明確的記載了太子一黨是如何賣官鬻爵,如何在收取賄賂,如何利用戶部利用職務之便,在賑災糧上,在修筑堤壩運河上,在修繕宮殿行宮上貪污,甚至,他們將白清庵當作妓院,拐賣女子,供這般成天讀圣賢書,重君子論的東西享樂的地方。”
此言一出,太子一黨的大臣皆面色慘白,膽小的險些暈過去。
孝景帝翻閱著帳本,額頭上青筋欲暴,這帳本上的每條每狀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連哪位朝臣哪日去的白清庵,又是誰伺侯的,列的簡直分明的不能再分明。
孝景帝喉嚨里發出轟隆的聲音,低低沉沉,“孽子孽子”
蕭瑾瑜掃了眼已成死灰的太子,嘴角含著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再道“白清庵一夜之間成為廢墟,也全是太子所為。幾十上百條人命,就那般葬身火海,無一幸免。只因太子想毀滅證據,就來個干干凈凈。”
他在說葬身火海的時候,特意加重了幾分語氣。
太子在短暫的落魄后,連滾帶爬的爬到孝景帝身邊,哭求道“父皇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錯了。”
孝景帝將帳本扔到他臉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朕怎么會生了你這么一個孽子朕要廢了你,從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皇家的人,不再是朕的兒子”
皇后背脊一僵,斜著眼睛看去孝景帝,“孽子在圣上心里臣妾與你生的就是孽子嗎”
她的目光霍然射向蕭珺玦,凄厲的聲音欲劃破天際,“那才是圣上的孽子,是圣上與那個賤婢生的孽子,我生的,是這世上最尊貴的皇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你不能廢他,你不能”
榮昭一瞬間就感覺到蕭珺玦身上散發的寒氣,她舉目望去,只見他沉著一雙狠戾的眼神對視著皇后,那模樣就像是一匹隨時要上前撕咬的狼。
榮昭抱住他,臉貼在他的臂膀上,蕭珺玦感受她的暖意,轉頭看了她一眼,氣才漸漸消一點。
皇后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精神好似不正常了,她踉蹌的往幾位皇子的方向走,手指胡亂的指著他們,語無倫次起來,看樣子是瘋了,“你們,你們都是孽子,都是只有我的兒子不是,他不是,他是太子,你們都想害他,你們都想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