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停在門口不愿意往里走,蕭珺玦擁著她才走了進去。
霜霜的尸體就停在在大廳里,蒼白的發脹。榮昭看了一眼就撇開頭,不見到尸體還不覺得怎樣,如今擺在面前,也不覺嘆息,一個時辰多前還好好的人,此刻怎么說沒就沒了。
一個婦人貴在地上,匍匐在她的身上,苦痛不能自已,看樣子應該是霜霜的母親。
“都是你,都是你。”這邊榮老太太突然就沖著榮昭沖過來,和榮昭撕扯上,“是你害死霜霜,你這個兇手”
“關我什么事,你不要有事情就賴在我頭上。”榮昭可不慣著她,用力將她推開,老太太步履不穩,一頭栽在地上。
這下榮老太太就跟個潑婦似的,坐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我不活了,不活了,這么大把年紀還要被人打,真是沒法活了。”
“母親你快起來。”榮侯爺臉上掛不住,連忙去扶她。榮侯爺已陷入兩難之地,一面是榮侯府的老祖宗,另一個是他的愛女,他偏了這個,那個不愿意,偏了那個,這個不愿意。
他沉著氣盯了眼榮昭,輕輕斥了一句,“昭昭,怎么能這樣對祖母”
榮昭心里不服,“你看她有個祖母的樣子嗎活像是那山野農婦,幸好現在沒有外人在,不然將她這幅丑態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死。”
榮侯爺狠狠皺起臉,怒喝道“榮昭”
“你聽見了吧聽見了吧這就是你的好女兒。這還是你在這哪,你要是不在這,她還不知要怎么欺負我這個老太婆哪。老太婆我是老了,不中用,但我也是老侯爺明媒正娶的,怎么今日就要受這般的欺負啊。”榮老太太見榮侯爺幫襯她,更是作的厲害,拉也拉不起來,腿剛站起來,又彎下去,身子一個勁的往下墜,朝著天上撕心裂肺的喊著,“老侯爺,妾身到老到老還要受這樣的氣,您帶著妾一起走吧,妾身不活了,不活了。”
榮昭忍不住翻白眼,“有什么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你這動不動就死啊死啊,你以為你拿死威脅我就怕你啊”她瞟了一眼臉色黑沉的榮侯爺,“你也別為難我爹,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都是外嫁女了,我做什么,怎么招你了,你直接沖我來,沖我們楚王府來就是,少把我爹牽扯進來。”
一時,榮老太太被堵的啞口無言,坐在地上只是氣喘吁吁的生著氣,一雙銳利的眼睛和刀片似的,一片片刮在榮昭的臉上。
“好,這事和榮侯爺無關,那我倒要問問楚王妃,為什么要害死我的女兒”一直抱著尸體哭的婦人就在這個時候出了聲,她放下霜霜的尸體,斂衣擦淚,站起來一步步逼近榮昭質問道。
榮昭覺得實在太可笑了,可笑到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呵,真是天大的笑話我何時害死她了我和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今日才是第一次見到,我有什么原因,又有什么理由害她你們家真是有意思,她自己投河自盡反倒要怪在我頭上,這是什么道理”
婦人又擦擦淚,“她雖是自己投河自盡,卻是因為遭你侮辱,你那般羞辱于她,她又是個臉皮薄,自尊心強的,一作氣,便尋了短見。”她仇視著榮昭,“難道你還說我女兒的死和你無關嗎”
榮昭竟有一種失語的感覺,反問道“我說什么了我一共就和她說了幾句話,而且我自問也沒有那句話羞辱過她啊你倒說說我哪句話侮辱她了”
榮昭轉臉看著已經被榮晚扶起來坐下的榮老太太,“或是您來說說,我哪句話說她不好了。”
榮老太太還真挑不出來一句,換來一句,“你自己說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榮昭咬咬牙,大大方方往椅子上一坐,“既然你們說我羞辱她,那你們就將我說過的話說一遍。說一遍給所有人聽聽,讓大家來評評理,看我何時何地何句話羞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