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母失去女兒已是傷心不已,又被榮老太太訓斥,心里不服氣著哪,“我們哪敢高攀榮家,要不是姑母,霜霜也不會來,更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我那苦命的女兒,她還沒到十五哪。”
說著說著霜母又哭起來,話里都是怨懟榮老太太的意思。
榮老太太吊起眼梢,臉露凌厲,喝道“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怪我你可別忘了,當初和你們說這事的時候你們可是一千個一萬個的愿意,那頭點的都要掉下來了,這個時候你們反而怪在我頭上了,當初你們怎么就沒怪我這個老婆子多事啊”
“我們哪管怪您啊”霜母將身子往旁邊一扭,哽咽難鳴,“好好的人進來,現在卻躺在那里,我就不能抱怨幾句嗎”
霜父推了她一下,“行了,這人都死了,說再多也不管事。”他看去榮老太太,“那這事您說怎么辦難道就這算了”
榮老太太垂下臉,思索了番,目光亮起來,定定的看著霜父,“怎么能算了”
霜父遲遲疑疑,“那楚王現在風頭正勁,不好惹。”
“正是因為他風頭正勁,才選這個時候。”榮老太太心里已生了主意,道“他楚王不是甩威風,看看他是不是能一手遮天嗎那咱們就看看。”
那眼睛一橫霜父,“明兒你就拉著霜霜的尸體到楚王府的大門鬧一場,鬧他個滿城皆知,讓他們給霜霜賠命。”
霜父遲遲疑疑半天,“賠賠命這,這也不用鬧到這地步吧,是咱孩子自己想不開,讓人家賠命也沒這個道理啊。”
他原本也是想訛詐一下,撈點好處,哪敢跟楚王叫板。
榮老太太往地上“啐”了一口,罵道“沒用的東西,這就害怕了,這死的可是你的親閨女,若不是榮昭逼的她會想不開嗎你還是她爹哪,你不知道為她討回公道。”
霜母哭的鼻尖都紅透了,插了句嘴,“討公道怎么討公道人家是圣上的兒子兒媳,誰會理會我們跟他們這些權貴鬧,那不是純粹找死嗎”
“你知道什么”榮老太太斥她,道“就算不能討公道,也要找一找楚王府的晦氣。楚王現在不是情勢好嗎我看他要是有一個臭名昭著的王妃在,還能不能情勢那么好這事即便得不出一個甲乙丙丁卯來,也得潑楚王府一身臟水。我就不信楚王被牽連,榮昭還能好”
霜父眼中精光一輪,重重點頭,“或許因此我們還能給那面賣個好哪。”霜父往晉王府的方向揚了揚臉。
丁家看好在朝堂上根基深穩的晉王,如今正在靠攏,他想著如果此時他要是他能給楚王穿點小鞋,說不準正好就討了晉王的歡心,以后平步青云也指日可待。
第二日楚王府的門口就架起一個棺材,霜父霜母兩個人在府外就唱起大戲,披麻戴孝,嚎啕大哭,句句痛訴楚王妃逼死他們家的女兒。
看戲的人也多,半個長歌城的人都聚在楚王府外看熱鬧,議論紛紛的。
榮昭以前的名聲就不好,如此一來,還真有五分人相信,名聲就更加臭了。還有人牽連到楚王身上,說什么話的都有,大致的意思也是楚王包庇王妃,以權壓人,連帶著蕭珺玦也背上了罵名,出入都被人指指點點。
當然,這中間也是有人安排挑頭,人云亦云的,輿論聲勢才造出來。
榮昭幾次按耐不住要出去和他們理論,都被蕭珺玦壓下,蕭珺玦說就讓他們說去,這群人都是湊熱鬧,越來理他們事就越沒玩,晾著就行,兩日不到就散了。
可一連三天,那丁家的人就像是長在了楚王府外,這時正值夏日,尸體都惡臭了,他們卻不管那尸體如何腐爛,扎根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