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珺玦瞄一眼秋水和孤鶩,她倆心領神會,立即跟上榮昭的腳步。
“蕭瑾瑜,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將她還給我你要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待只剩下蕭瑾瑜和蕭珺玦兩人,蕭珺玦開門見山直言。
蕭瑾瑜嘴邊含著嘲諷的笑意,在聽到蕭珺玦說什么條件都答應的時候瞬息停頓一下,才再揚起,“你把昭昭當成什么了物品嗎我告訴你,她在我心里是無價之寶,什么條件我都不會答應。況且,你也看到了,是她自己不跟你回去。”
“你別和我顧左右而言他,她現在只聽你的,能不能讓她跟我回去,現在只是你一句話。”蕭珺玦心里清楚,對于失憶的榮昭來說,蕭瑾瑜是她保留的記憶中最信賴的依靠。就算是榮侯爺來,也未必能說動榮昭和他回去。解鈴還須系鈴人,榮昭能不能回到他身邊,或許真的需要蕭瑾瑜才行。
蕭瑾瑜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嗤笑一聲,沉著雙目道“當年是你把她從我身邊搶走的,現在老天垂憐,將她還給我,還抹去了她腦中關于你的記憶,讓我們能夠重新再在一起。你覺得,我會再讓你把她從我身邊搶走嗎”
蕭珺玦怒氣沉沉道“她是我的王妃,你有什么資格和我搶有什么資格把她留在你的身邊你就不怕我將這件事告訴圣上,讓他來評判嗎”
“你敢嗎”蕭瑾瑜揚揚眉,“我知道你不敢,你要是敢,昨天就可以去皇宮里告我一狀。因為你知道這件事宣揚出去的后果,你怕她的名聲被毀。萬一被人知道,你楚王的王妃一直在我的莊子上,那么這件事,誰也說不清。所以你根本就不敢”
蕭珺玦蓄著憤怒,咬牙切齒道“蕭瑾瑜你真卑鄙。”
是,他不敢,甚至連榮侯府那面他都不敢給消息。因為他知道,一旦讓人知道榮昭這些天都住在蕭瑾瑜的莊子上,那么不知要面對多少流言蜚語。況且,之前他們倆就曾經有過一段情,要是再被有心人加潤,誣詬出什么難聽的話,那榮昭的名聲就全毀了。
蕭瑾瑜就是因為這一點,他才這么有恃無恐。
語畢,蕭珺玦直接亮出拳頭沖蕭瑾瑜而去,卻不想榮昭突然竄出來擋在蕭瑾瑜前面,那拳頭就差一寸就打在她的頭上。
蕭珺玦回到楚王府將自己鎖在屋子里,他躺在床上,整個身軀蜷縮在一起,仿佛這樣才能有一點溫暖。
他含著淚的眼睛一遍遍巡脧著房間里的一切,眼前盡是榮昭的身影。
她在梳妝臺前描眉,在落地鏡前試衣,在窗下的小塌上淺眠,在小桌子上吃點心。
或笑或鬧,或嗔或怒,一幕幕,仿若眼前。
他記得,成婚那日她讓他睡在地上,她不知道,那個季節地上真的很冷,當晚他幾乎都沒睡著。
他記得,她把床分給他一半,怕他越矩,中間拿著枕頭分開,她不知道,她睡熟的時候把枕頭扔了,被子踹了,拉著他的被子還往他的懷里鉆。
她不知道,他曾經在她耳邊低語,說要給她一個艷陽天。她不知道,那一晚,他真的就要對她說出我愛你。
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一個人的記憶,她再也不記得了,他和她一路走來的所有一切,她都忘記了。
他愛上了她,她卻不愛他了,他想說他愛她,她卻再也不愿意聽了。
大紅被衾上蕭珺玦一襲白衣,那是榮昭最喜歡他穿的顏色,他卻很少穿。他慢慢將自己蜷縮的更緊,手握著拳頭死死的抵在牙齒上,嘴里發出悲鳴的嗚咽哭聲,就像是一只失去同伴的孤狼。
蕭瑾瑜知道蕭珺玦不會善罷甘休,果然第二日又來到莊子里,還帶來了幾個人。
秋水和孤鶩看到榮昭就激動的撲了過去,“小姐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你們放開我”榮昭卻是一聲怒喝,她拂了拂衣服,睥睨著她們,“真是越來越放肆,敢對我這么無禮你們兩個臭丫頭欠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