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轉了下拇指上的玉扳指,“你也知道自己多嘴。”他側頭瞧著他,“你不過就是本王的一個奴才,一只狗,本王給你機會,瞧得起你,你才能在這莊子里當個管家。”
說這話,他的目光往柳馥馨臉色飄了下。
柳馥馨知道,他是借此來敲打她。
“可你偏偏不知福,貪心不足,逆本王的意,不就是自尋死路嗎”蕭瑾瑜收回視線,垂眸看著玉扳指,玉扳指上散著淡淡的光澤,折射到他的瞳仁上,他揚聲喚了一聲,“來人。”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才再也不敢,再也不敢多嘴了。”莊子管家面無人色,頭“砰砰”磕在地上求饒。
蕭瑾瑜道“本王不是殘暴的人,不會殺你。”
莊子管家一停頓,慢慢抬起頭顱,心里打著鼓。
外面人聽到王爺召喚,推門而入,蕭瑾瑜揚揚臉,“拉出去將他舌頭剪了,看他以后還敢多嘴多舌。”
“王爺饒了奴才吧,饒了奴才吧,王妃救我”莊子管家被兩個人架起出去,卻還在喊救命。
柳馥馨絞著絹子的手一停,直視向蕭珺玦。
房間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連呼吸都那么微妙。直到用刑的人將莊子管家那片血淋淋的東西端進來,濃厚的血腥味隨之撲鼻而來。
柳馥馨面色一白,看一眼只覺得欲嘔,她不再一副永遠淡然的樣子,眉心緊蹙,撇開臉大聲道“這么臟的東西還拿進來干什么拿下去,拿下去”
蕭瑾瑜嘴角蘊著一縷似有似無的譏笑,揮揮手讓人拿走。
柳馥馨臉有薄怒,“王爺是借著他打妾身的臉嗎”
“王妃多慮了,本王怎么舍得打你的臉哪”蕭瑾瑜道“不過是這個奴才腦袋拎不清,忘記了誰是他的真正主人,誰給他飯吃。本王也只是教訓教訓他,順便告誡一下所有下人。”
柳馥馨知道他的意思,告誡所有下人,也包括她。
她勉強一笑,話鋒一轉,道“王爺打算一直將楚王妃留在這嗎雖然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但時間長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楚王妃一直住在咱們這,還不知會傳出什么風言風語哪這可對王爺的名聲不利啊。”
“你這是來警告本王嗎”蕭瑾瑜雙目一寒。
柳馥馨面容緩過來,語重心長道“王爺,妾身知道您對楚王妃是個什么心思。其實妾身對她并沒有什么嫉妒之意,相反,妾身甚至感動于王爺的深情,妾身也很想成全您與楚王妃。但是,任何事都要分清輕重,看清遠近。”
“你什么意思”蕭瑾瑜抬一抬眉,問道。
“王爺不覺得這次是個好機會嗎”蕭瑾瑜狐疑的神情定在她的臉上,柳馥馨聲音婉轉徐徐,“太子被廢以后,順理成章應該是王爺被立為太子,但現在又出來一個楚王和您爭。雖說這么多年,您根基深穩,朝中大臣又多半支持于您,可您看父皇哪,他可是對楚王偏心的很。前幾日他搜查咱們王府被人彈劾,父皇不過是輕描淡寫帶過,一句訓斥的話都未說。那個御史哪,第二天就被父皇隨便尋了個借口訓斥了。由此可見,父皇是有多中意楚王。”
想起這件事蕭瑾瑜就暗恨,如果之前父皇對蕭珺玦的寵愛還是暗里的,那現在就是明明白白擺在明面上,好似生怕別人不知道。
搜查他一個王府都可以不追究,甚至用公務在身,情非得已來幫蕭珺玦搪塞,那是不是蕭珺玦想動他這個晉親王也可以由著他
柳馥馨了解蕭瑾瑜,其實他們倆是一種人,“這朝堂到底是父皇的朝堂,所有人都是以皇帝的喜惡為準則。難道王爺真的指望那群大臣王爺心里比我清楚,他們不過是一群趨炎于利益的人,不足委以信任。難保有一天他們不會為了利益而倒戈相向去幫助楚王,而楚王隨時都會踩著王爺的肩膀登上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