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進了房,四處打量著,雖然一切都很陌生,但這布局倒像是她的風格。不過這中間最讓她熟悉的就是那張大床,她從小睡到大,一天有半天都要和它在一起,最熟悉不過了。
“小姐一路辛勞,想吃點什么奴婢這就去做。”秋水小心翼翼的扶著榮昭到床上,眼睛不錯眼的盯著她的肚子。
她嘴說個沒完,“一會兒奴婢去請大夫來,給小姐看看胎。這可是小姐的第一胎,可得仔細著。以后啊,這吃上喝上可得小心,涼的寒的都不能碰,還有,以后小姐可不能亂跑亂跳,更不能舞刀弄槍。小姐喜歡吃酸還是喜歡吃辣,酸兒辣女,也不知小姐會生個小世子還是小郡主。不過是男是女都好,王爺都喜歡。對了,還得將這喜事給侯爺那面去個信,他知道一定歡喜。”
榮昭聽她嘮叨不停,睨著她不耐煩道“你怎么話這么多,真應該拿剪子把你的舌頭絞了。嘮叨個沒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七老八十了哪”
秋水連忙捂上嘴,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寫滿了委屈,她都是為小姐好啊。
榮昭對她這幅表情嗤之以鼻,惡語道“你哭喪個臉給誰看,真是讓人看見就討厭,滾出去,別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秋水咬著嘴角,低下頭,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是,奴婢先行告退,小姐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叫奴婢。”
秋水退出房間的瞬間眼淚就止不住的流出來,一路跑到后院的涼亭里,趴在亭上的小桌上痛哭起來。
她心里委屈,但是她不能怪小姐,小姐是因為失憶了才會變成這樣。而且不是說女人在孕期心情煩躁,容易發脾氣嗎,她應該諒解才是。
可是,她真的很想念以前的小姐,現在的小姐對她來說太陌生了。
她知道,其實以前的小姐也是這個樣子,可是這幾年小姐對她太好了,真的拿她當姐妹,她真的一時很難接受這樣的心理落差,
夜鷹剛送了大夫給王妃看胎,回來的時候經過小亭,正好看到秋水在亭子里坐著。
他跑過去,特意放慢腳步,想要嚇唬嚇唬她。
“嘿”夜鷹使勁拍了下秋水的肩膀。
秋水嚇了一跳,霍然站起來轉身看向他。她臉上還掛著淚珠,一看是夜鷹,哭的更加大聲,邊哭還邊打他,“你干什么嚇我啊很好玩嗎你成天除了捉弄我還會干什么,你走開,走開。”
夜鷹本是和她鬧著玩,沒想到她反應這么大,不過被秋水打,他也不反抗,就由著她,邊挨揍邊賠禮道歉,“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不是故意嚇你的,你別哭了。”
秋水的拳頭停下來,她力氣小,拳頭打在他身上和棉花差不多,“你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好,我是故意的,你別哭了行不行我最怕女人哭了。”夜鷹抓住她的手往身上打,“你要是不高興就打我,打到你高興為止。”
秋水扯著手往回縮,嗔道“我才不稀得打你,你身上那么硬,打得我手都疼。”
夜鷹松開她的手,傻傻一笑,又肅色,“你怎么了哭什么”
秋水擦擦淚,“我哪有哭”
夜鷹沾著她臉上的一滴淚,“那這是什么”
“這是我被你嚇哭的。”秋水撅著嘴。
夜鷹撇撇嘴,“你還騙我,剛才我都看到你哭的眼睛都紅了,分明之前就哭了。”
秋水被說破,輕輕一哼,轉過身不理他。
夜鷹眼珠子一轉,道“是王妃惹你了她罵你了”不用想也知道,剛才他去送大夫,王妃對他也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不過他是個厚臉皮,也不在乎。
秋水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低頭摳著指甲,悵然道“小姐什么時候才能恢復記憶啊。”
夜鷹幽幽一嘆,“這個問題王爺比你更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