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縣縣令拱手道“我等還未和王爺暢飲。”
蕭珺玦已扶著榮昭離了席,“下次的吧,諸位繼續。”
眾目睽睽之下,蕭珺玦扶著榮昭走了,何應明在后面緊著叫也沒有回頭。
“何大人,這這”眾人圍在何應明身邊,干巴巴的看著楚王的馬車駛走。
一個女人,就將一個飯局給徹底攪黃,何應明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這什么這,都散了”何應明一甩袖,氣憤離去。
請客的走了,要宴請的客人也走了,剩下陪客的也都紛紛走了。一場接風酒,酒還沒喝成,就隨風散了。
秦儒新與其他縣令告完別后,還站在醉清風的門口。
他東看看西看看,這天都黑了,也沒有租賃馬車的地方,想著看來要找一家客棧先住一夜,明日再走。
一般的官員出門都會有自己的轎子或是馬車,但他沒那么多錢,轎子或是馬車倒能買得起,但要供養轎夫或是馬夫,這他可沒錢。
所以若是遇到出門這種事,也只是臨時租個馬車或轎子,反正他每年出門的次數都屈指可數,花不了多少錢。
正走著,突然身后傳來馬蹄聲,自然,他是要讓開道的。
誰知馬卻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他一望,咧開嘴,“夜梟兄弟原來是你啊。”
這秦儒新就是眉山縣的縣令,剛才宴席上,蕭珺玦看到了他,所以等這邊的人都散了,就叫夜梟來尋他。
他其實當時也很想上前和王爺王妃打招呼,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又怕楚王早已忘記他,那就丟臉了。
夜梟下了馬,與他行了一揖,道“儒新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夜梟打量著他,比之前兩年消瘦了很多,但精神頭還在,無論何時何地,腰都拔的挺直。
他開門見山,“王爺讓我帶你去見他。”
秦儒新大喜,“是王爺要見我我還以為王爺早已忘記我這個小小的縣令了哪。”
他心里著急,“那你快點帶我去見王爺吧,等見完王爺我還著急投棧哪,晚了,我可就沒地方住了。”
夜梟語凝,暗自搖搖頭,真是一點都沒變,就是這么直,連點話都不會說。
“我們府上又不是沒房子,還用你去投棧嗎”夜梟上了馬,把一只手遞給他,“上馬,不但有住的,還有吃的。”
宴席屬于不歡而散,誰都沒吃,就榮昭還吃了兩口,但兩口對她來說就是塞牙縫。
榮昭看著與他們同桌吃飯的,像是好幾頓飯沒吃的,吃的狼吞虎咽的,俊俏中帶著幾分粗獷的男人,筷子一下子掉到桌子上。
蕭珺玦看著秦儒新,微微蹙了下眉,難道眉山鬧饑荒,連縣太爺都吃不上飯嗎
孤鶩禁不住笑了笑,給他盛了一碗湯,“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秦儒新抬頭看了看孤鶩,笑的時候眼睛瞇成一條縫,“謝謝孤鶩姑娘,你不知道,我這一天都在趕路,一頓飯都沒吃上,實在太餓了。”
榮昭眼疾手快,拿著筷子趕緊將自己喜歡吃的那幾道菜撥一些到自己的盤子里,她怕被這個她不認識,但好像所有人都認識的人全都吃了。
秦儒新百忙之中看了看榮昭,笑一笑,花白的牙齊整整的露出來,“王妃,燕兒可想你了,總念叨著你,這回好了,王爺和王妃到我們這安居,就有機會見面了。等下次,下次我再來益州,就把他們姐弟都帶來。”
榮昭連他都不認識,更遑論他口中的什么燕兒啊,小秋啊,她看著他那吃相直撇嘴,“可別帶來,不然還以為我們家是收養要飯的哪。”
她一轉頭,問向蕭珺玦,“他是你從哪撿到的乞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