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道“你們都是劫道的,就算發現劫了生辰綱,也不至于惹殺身之禍吧”說起來他們都是一伙的。
“可我們就是那么點背,好巧不巧,上個茅房的時候,正撞上龍敢當和益州的太守何應明做交易,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兩個人勾結的,那生辰綱本就是何應明要劫的。”
瘦猴道“劫貢品,那是要抄家滅族的,他們怕我們三個將此事泄漏出去,就對我們痛下殺手。幸好我們哥三兒命大,雖傷的差點沒命,但也逃了出來。后來聽說眉山縣縣令不與何應明這些狗官為伍,所以就躲到這附近一帶暫避。”
榮昭沉默少許,獨眼三人直看著她,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這功夫一直盯著她看,并非是因為美色,而是因為事關他們生死,他們心里也猜測不出楚王妃在想什么,只有通過表情,窺探一二。
片刻,榮昭道站起來踱步,往哪個方向走,他們的膝蓋就往哪個方向挪。
“念在你們還算沒有完全失去人性,沒殺了本王妃,本王妃可以考慮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三人千磕萬謝,“只要王妃留我們一命,我們哥仨為王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赴湯蹈火就算了,我就是要你們將駱斌所做的事全都公之于眾。”
三人一時語凝,面面相覷,好似很難做。
榮昭不強求任何人,一抬眉,“不行啊好,來人,將他們三個一個腰斬,一個凌遲,再有一個先閹了再砍頭”
“別別,王妃,我們答應,答應就是了。”
另兩個附和,“對,答應,答應。”
磕巴倒是義憤填膺,“像像駱斌那那種魚肉百姓的狗狗官,我我早就對對他恨之入骨。”
“好,這是你們說的。”榮昭一笑,“去,將王爺叫來。”
青城縣和眉山縣的比益州到眉山遠一些,頭一天辰時出發,到了第二天酉時才到青城。
青城知縣同當地官員一干人等在城外相迎,走個形式。
當晚又在慶豐樓擺宴,將全縣所有官僚以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邀請來了。
青城知縣駱斌年五十有三,大半頭發花白,唇上兩撇胡子像菱角一樣向上翹著,榮昭一打眼,心中評價二字猥瑣。
他是攜家眷去的,可能因為大老婆年紀有些大,或是不愿意參加這樣的場合,沒有來,其余四人皆相隨在側。
榮昭的目光落在最小的身上,不過十幾歲的青春年華,但一雙眼睛如枯井死水一般,半點波動全無。
如此好的年歲,卻被一個土埋脖子的老頭糟蹋,換做是誰,不是如此。
榮昭和蕭珺玦對視一眼,再道“駱知縣,你孫女很漂亮嘛,沒想到你這么丑,孩子倒長的不錯。”
眾人見她目光在小女孩身上不移開,皆暗自偷笑。
誰不知道知縣當日為了強搶他現在的五姨太所做下的混賬事,只是事不關己,他又是一縣之長,沒人會為鄒家仗義執言,怕惹禍上身。
但茶前飯后,他們也以此為談資,駱知縣的孫子都十歲了,這不就是爺爺娶孫女嘛。
駱斌尷尬至極,還要捧著笑臉,“回王妃,這不是下官孫女,這是下官的五姨娘。”
“五姨娘”榮昭佯裝驚詫,那女孩抬眸望榮昭一眼,再垂下,這是她從坐到這到現在唯一一個動作。
駱斌點頭稱是,揚手指著女孩,“快起來給王妃見禮。”
“不用了。”未得起身,榮昭道。
她一笑,“駱知縣真是老當益壯,竟做此一樹梨花壓海棠的雅事。”她斜一眼一行幾個女人,“這都是你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