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只是沒有端到臺面上的秘密,青城縣的人其實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往地上淬了口,以示對駱斌的不屑。大男人敢做不敢承認,簡直就是懦夫。
駱斌此人貪得無厭,不知收斂,即便是與奸商勾結,也要不時搜刮一下,所以,無人不等著看他登高跌重,沒有人為他辯解一分。
失民心失到他這個份上,也是少有。
“當事人就在場,駱知縣想當堂對峙嗎”榮昭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哈欠兒,她又瞌睡了,“珍娘,你是當事人,將這惡霸所做的事說出來,這里,自有王爺為你主持公道。”
珍娘看看鄒大娘,鄒大娘點點頭,鼓勵她說出來。她深深吸了口氣,再看向駱斌,卻在觸碰一眼的時候,立馬收回目光。
“珍娘,你祖母糊涂,你可不能糊涂,不要胡說。”駱斌一雙鷹眼逼視著她,喉嚨中發出低沉的聲音。
鄒大娘明顯感覺到珍娘身上抖了一下,“珍娘,你一定要將所有事情說給王爺王妃,老太婆我沒幾年了,我沒別的指望,只希望還能有報仇血恨的一天,你爹,你祖父二叔他們,不能白死。”
鄒大娘含著淚,喉嚨哽咽,一字一字,裹了烙鐵刻進珍娘的心里。
珍娘道“奶奶,二叔還沒死,我這幾年忍辱負重,沒有自尋短見就是因為,駱斌拿二叔的命威脅我。他威脅我對他事事順從,不然就要殺了二叔。”
她望向蕭珺玦,“我二叔現在還在縣衙的牢房里。”
蕭珺玦一凜,“夜梟,去衙門,將鄒家二公子帶出來。”
珍娘如此便安了心,于是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父親被活活打死,我也被糟蹋了,本想抹了脖子,卻還是被人救下。白日里,他讓人看著我,到了晚上,就”
話說到此,已是潰不成聲。
平一平,“后來,我知道二叔下了大牢,祖父身亡,祖母和二嬸弟弟被趕出青城縣,當時更是生無可戀,只一心求死。可駱斌卻拿二叔威脅我,說我如果不老老實實的做他的五姨娘,他就讓我們鄒家絕后。他還親口告訴我,為了防止祖母和二嬸報復,沿途派人一直跟隨,還特意安排了一個感染鼠疫的人接近他們,為了也是讓他們感染上鼠疫。我二嬸和弟弟就因為鼠疫而死。”
說到最后,嗓子眼撕裂般的喊叫出聲,似將憋在心里三年的情緒全都發泄了出來。
鄒大娘雙目大瞠,“什么二兒媳婦和重兒感染鼠疫,是這個畜生做的”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往駱斌身上撲,“你這個禽獸,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別看她是個老太太,但幾個男人都拉不住,如同發瘋一樣,朝著駱斌張牙舞爪的打。
駱斌也是個有武功的,一手推開她,揮倒在地。秋水連忙將鄒大娘扶起來,她按耐不住內心的氣憤,朝著駱斌狠狠摑一掌,“畜生禽獸”
不過是個丫鬟,竟然敢打他,不多想,他舉起手就要回打過去。
夜鷹一瞧,迅速接下他的掌,把他的胳膊一折,人往桌子上一扣,“在王爺王妃面前還敢動手,好大的狗膽子”
駱斌掙扎道“王爺,是她們誣陷下官,絕沒有此事。”他的臉擠在一盤水煮肉片上,滾辣的紅油灼燒著他的眼睛,一張嘴,一大口辣椒嗆進嗓子眼里,一下巨咳,紅油四溢,濺的滿桌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