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蕭珺玦來這的第一步,為什么不是召見官員,而是整編軍隊。
蕭珺玦早已將益州兵馬和自己帶來的精兵和在一起,益州兵馬有五千,蕭珺玦的精兵有兩萬,四比一的比例,一旦有一個人有異動,或是聽從何應明,就可四個人群起而殺之。
再說,誰會沒事跟著他造反自然是一敗涂地。
新年不宜殺生,所以此案在年節前必須了結。為益州大都督,蕭珺玦掌握生殺大權,不用上奏,等刑部副批,就可判決。
何應明罪責滔天,誅九族,其本人,凌遲處死,其幕僚,皆受腰斬之刑。其余涉案官員黨羽,皆滿門抄斬,刑法各異。
這是益州,甚至可以說,是蜀,第一次這么大規模的斬殺官員,益州菜市口的鮮血連綿不斷,清水洗了一次又一次。
恰巧那幾日接連下雪,據聞是益州數年來下的最大的一次。那一股股,一片片的鮮血灑在雪地上,甚至醒目。
益州城三日血腥不斷,城外三里猶可聞到。
便可想到當時給人的威懾與震撼,就是幾十年后,人們說起來,還心有余悸。
但即便心有余悸,卻更是大快人心。
何應明及其黨羽惡貫滿盈,壓迫百姓,人人得而誅之,百姓早就叫好鼓掌。
據說,何應明行刑之日,很多人去觀刑,看著他的肉一片片割下來,每割下一片,就大叫一聲好。
甚至,有人拿著碗去撿他的肉,或烹,或煎,或炸,與酒同食,真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后來吃的人多了,供不應求,大伙就開始從劊子手那里買。有的雖嫌棄他的肉臭,不食也買,買來專門給自家的狗吃。
行刑三天,較之原眉山縣知縣方德裕還要凄慘。
而蕭珺玦,本來前幾年因方德裕一事,就攢下幾分名望,如今聲名更盛,盡得民心。
在新年的前一天,蕭珺玦和榮昭終于搬進了新府邸,與都督府毗鄰,正確來說,相當于后院。
前院辦公,后院居住,工作生活兩不誤。
何應明的案子完結,蕭珺玦松了口氣,接連這么些天抓人,審問,判決,行刑,他都沒有好好睡個囫圇覺,更重要的就是,他已經好多天沒有陪在榮昭的身邊。
雙胎六個月,比別的孕婦肚子大了一圈,但絲毫不覺她臃腫笨拙。挺著個肚子,站在房中央,掐著腰指揮著。
“往左挪挪。”她指著個屏風,挪動過去,又搖搖頭,“再往右搬搬。”
磕巴和瘦猴撅著屁股照著她做。
獨眼兄弟三人留在了榮昭身邊,捉拿龍敢當的時候,他們出力不少,將功折罪,以前的事就既往不咎了。
他們兄弟也沒處去,就請求留在楚王府,以后跟隨王爺,說了一大堆上刀山下油鍋的話。榮昭覺得他們三個有趣,就向蕭珺玦要了他們,平時沒事,他們三還能給她唱一小出的戲哪,留在身邊,當逗悶子。
他們三人本性不壞,蕭珺玦想了想,也同意了。正好現在夜鷹和夜梟隨他跟進跟出,榮昭身邊只有孤鶩和秋水兩個女人他也不放心。獨眼他們大本事沒有,但還有兩下子,真要是碰到事,也可以保護著榮昭。
榮昭又搖頭,“撤下,不要這個,將那個牡丹花紋的琉璃屏風搬來擺在這。”
磕巴和瘦猴捶捶腰,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我的王妃祖宗,您能不能相中再讓我們哥倆搬啊,來來回回都四五個了,是頭牛都得累躺下了。”
榮昭眼角一厲,道“要是牛有你倆便宜,本王妃早就換成牛了。”
這一語,夠噎人的,磕巴癟癟嘴,敢情他和瘦猴加起來還沒一頭牛貴哪,他倆咋就那么賤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