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珺玦揚臉了下臉,“送官去吧。”
“好嘞。”獨眼將這差事接下來了,拽著繩子拉走這幾個無賴。
磕巴和瘦猴跟著,走幾步還要踹一腳泄憤。
英蓮跪下,給蕭珺玦和榮昭磕頭。
蕭珺玦朝夜梟使了個眼色,夜梟拿出一錠銀子,交給英蓮,“拿著銀子去給你爹買個棺材安葬吧。”
英蓮收下銀子,對著榮昭磕了個頭,仰望她,手來回比劃著,那意思就是你買了我,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榮昭深深看她一眼,“本夫人不缺下人,你還是拿著銀子去給你爹安葬吧。”
就算買丫鬟,也應該買個聰明伶俐的,誰會要一個啞巴,喜歡她靜啊
說完,一行人便離開,那些看熱鬧的也散了。
只是剛走了沒多久,秋水忽然間的一回頭,才發現,那個英蓮還在跟著他們。
她碰了下榮昭的胳膊,怒了怒嘴角,“小姐你看,那個人還在跟著我們。”
榮昭停下腳步看去,英蓮低著頭,臉上仿佛還掛著淚痕,就這樣默默的跟隨著他們。見到榮昭回頭,水汽蒸過的雙眼帶著膽懼,怯生生的望著她。
那雙眼睛像受了驚嚇的小鹿。
榮昭拿著下巴指了指她,居高臨下,“啞巴,你跟著我們干什么”
英蓮惶然的眼神沁出一層水霧,舉著銀子,拍拍自己又指指榮昭。
孤鶩大致看懂她的手勢,道“她的意思應該是小姐買了她,她已經是小姐的人了。”
榮昭提一下眉,還真給纏上了。她側頭斜了眼夜梟,“不是我給的銀子,誰給你銀子,你跟誰去。”
夜梟遽然視向榮昭,憋了下,道“是王爺讓屬下做的。”
他推給了王爺,絕不背著黑鍋。
榮昭橫著蕭珺玦,拉著長音,“嗯”
蕭珺玦坦然看向她,沒有解釋。不是解釋不清,而是怕越描越黑。
他可是知道榮昭那套理論,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果然,榮昭一副明白他的神色,助人為樂嘛。
身為益州的藩王,可以說益州老百姓都是他的子民,遇到這樣身世悲慘的人,慷一下慨,不為過。
英蓮帶著畏懼的模樣走近榮昭,又一頓比劃,孤鶩在這方面還挺有天賦,竟然大致讀懂她是什么意思,“她說不管是誰給的錢,但她知道是小姐的意思。小姐給她錢安葬父親,她也一定要信守諾言,給小姐當牛做馬。而且她無家可歸,如果小姐不收留她,她真的不知道去哪好她發誓,一定好好伺候小姐。”
秋水看著英蓮也覺得怪可憐的,這樣一個女子,無親無故的,又是個啞巴,很容易受欺負。今兒是那惡漢強搶,明兒或許又碰上另一個惡霸,那或許就沒有這么幸運再遇到人解救了。
她為英蓮求情,“小姐,我看她怪可憐的,不然收下她吧。正好咱們現在人手短缺,多招她一個不多。”
這次來益州長歌城里的丫鬟沒有全帶過來,有的時候她一個人要做兩個人的事,還要去做劈柴這樣的重活。
她雖然是個丫鬟,但從小在小姐身邊,是大丫鬟,哪做過這種粗活,手都磨出泡來了。
別看雖然整個王府只有兩個主子,但瑣事不少,有時候還真忙不開。
孤鶩深表同意,“小姐,留下她吧,她真的很可憐。”
榮昭被說動了些,但還是問道“你都會做什么”不能讓她白養個人在王府里干吃飯吧,總要有留下她的理由。
英蓮細長的眉尖蹙起,手指局促的搓著,她環顧了下四周,眼睛一亮,指著一家店鋪剛剛出爐擺出來的點心,“啊啊”的叫著。又指指旁邊一個賣刺繡的鋪子,使勁點頭。
“你會做點心,還會做刺繡”榮昭不禁正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