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歡喜有人憂,這邊興高采烈,喜氣洋洋,那便就有人愁云慘淡,黯然情傷。
角落里,磕巴拿著帕子遞給獨眼,把肩膀給讓出去,仗義道,“大大哥,哭哭吧,兄弟我我的肩膀,給給你靠。”
瘦猴拍拍自己的肩膀,“我的也給你靠。”
獨眼狠狠的往他倆的肩膀上一扇,“哭什么哭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他心有不甘,指著夜鷹,氣的要哭,“他有什么好不就是長得好點,個頭高點,身姿挺拔點嗎除了這些我哪點比他差,憑什么秋水妹妹選他不選我”
說的鐵骨錚錚,還是拿走帕子,擦擦眼,“憑什么”
磕巴揉揉肩膀,扇得的他呲牙咧嘴,“差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你你看,這府府上,除除了王爺,頂數他最好看,夜夜梟也不及他。”
獨眼忿忿,轉頭看向他,“你還刺激我長得好了不起啊”
這話瘦猴認同,這就是個看臉的時代,“是了不起,你看那些小姑娘不都圍著他們轉嗎什么時候搭理咱們三個了。”
獨眼被他們越說越傷心,他雖然外表是個糙漢子,但內心脆弱的和玻璃似的,一碰就碎。咧著嘴要哭,又不愿當著這么多人面前哭,憋憋屈屈的假裝堅強,雖然都沒有注意他。
憋了好一會兒,實在憋不住,他跑出了屋子,躲在一個角落里,獨自傷心去了。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長得好看嗎那個模樣,整個一小白臉,要是男人,咱真刀真槍的比劃比劃,看看誰能打過誰,打贏的娶秋水。”
他站在廊廡下,抱著柱子,柱子上的彩漆都要被他摳下來。
“王爺王妃也偏心,明明之前王妃說要將秋水許給我的,轉過臉就給了夜鷹,說話不算話。”
“還有那些人,平時獨眼哥獨眼哥叫的親切,我現在這么傷心,怎么沒見到有人哄哄我一個個狼心狗肺。”
正在那埋怨著,眼前遞上一方手帕,他轉頭看去,是莫語。
“你怎么來了不和他們一起歡喜嗎”他脖子一梗,還帶著怨氣。
莫語微微一笑,拿著帕子擦了擦他的臉,那油漆還未干透,他貼在上面,留著一道很深的紅印。
她動作輕柔,皙白的臉上在夕陽的照耀下,反著一層暖色的光暈。近的連她張開的毛孔都清晰可見,獨眼的心嘭一下加快了速度。
“還是你有良心,那幫人只顧自己高興,都不理會我的感受。”
獨眼自己擦著,穩一穩慌亂的心,他余光偷偷再瞧一眼莫語,看著她微笑,覺得心里暖暖的。
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個這么關心自己的人。
莫語撿了一根樹枝,在雪地上寫字,她口不能言,卻寫的一手好字。
雪下的很薄,寫出來,黑色的地面久露了出來,很顯眼。
獨眼一望,心中更是暖烘烘,和燒了炭似的。
不要氣餒,感情的事靠的是緣分,你一定會找到屬于你的緣分。
“字寫的真好看。”他脫口而出,“和你的人一樣,都好看。”
莫語先是微微愣了一下,再看他的眼神,羞澀難當,甚至有些慌張無措,她將樹枝一丟,打了個“我回去了”的手勢,一轉身,跑開了。
獨眼手中攥著莫語給他的手帕,望向她跑走的背影,傻傻一笑,心里又開出一朵花。
初一那天早上,榮昭是被鞭炮聲吵醒的。或許是除掉了何應明這個貪官,所以百姓們點炮仗都點的來勁。
不但是城中的百姓,連王府里也是熱鬧非凡,下人們忙個不停,從四更開始,腳跟就沒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