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件月白色常服,長發用絲帶松松垮垮的在腦后系上一根,比之往常更顯得清雅俊逸。
榮昭直接往他懷里倒,他趕緊將壓在腦后的手拿出來抱住她。
榮昭道“我有個牌搭子的兒子想找份差事,你看能不能幫幫忙,給他弄一份閑職”
榮昭平日沒事干,蕭珺玦又不能天天陪她,就找了一群官太太和她打馬吊。這一來二去,熟了,就有人托她辦事。
當然,她也沒那么傻,說什么包在她身上的話。看她們這么好乖乖給她送錢花,她就幫傳個話,成不成還要看蕭珺玦。
蕭珺玦在榮昭臉上打量著,“你這算不算是假公濟私啊”
“沒那么嚴重,就是看你幫不幫這個忙唄。”榮昭勾著蕭珺玦一縷頭發,在手指上繞著,“也沒說非得用,不強迫。”
蕭珺玦咬了口她的手,道“你這牌搭子輸了你多少錢啊”
榮昭伸出一根手指,笑道“不多,一千兩。”只是稍句話,一千兩,挺值的。
蕭珺玦又咬她的手指,這回她倒不嫌棄被咬了。蕭珺玦道“那你明天讓她帶人去都督府,我看看再說。”
他是給榮昭面子,但,他不收無用之人,這人到底行不行,還得他長眼。好,就留下,不好,多少錢也不頂用,哪來的就回哪呆著去。
“王爺你真好。”榮昭這下可樂了,抱著蕭珺玦,親了又親。
榮昭愁眉凝聚,唉聲嘆氣道“沒了獨眼,這王府里都不像往日歡聲笑語了,連丫鬟婆子臉上都沒什么笑臉。”她的頭抵在蕭珺玦的肩上,“獨眼死的太慘了,不能為他找到兇手,我不甘心。”
蕭珺玦輕輕撫著她,道“我已經在王府里加強戒備,如果兇手還在府中就一定不會放過。”
對蕭珺玦來說,獨眼的死活他并不會放在心上。當初是榮昭要,他才讓他們留下來。但兇手能在楚王府里這么明目張膽的殺人,而且殺的還是榮昭身邊的人,他就不得不重視起來。
從獨眼死后,蕭珺玦對榮昭的一應事情更加上心,吃什么東西,都要經過再三檢查,才可以入口。
榮昭看他,“那要是不在府里,那兇手不就溜之大吉了”
她也知道這樁案子不好查,可就讓獨眼這么白白死了,她這心里怎么過得去
蕭珺玦一時語塞,只是摟著榮昭長長嘆了一口氣。
夜鷹和秋水的婚禮如期舉行,火紅的炮竹驅散了連日來的陰沉氣氛。婚禮沒大辦,就是楚王府的人自己樂呵樂呵。
瘦猴喝多了,趴在磕巴的身上哭,說獨眼對秋水的感情已經放下,如果他在,一定會祝福夜鷹和秋水的。
那一夜,夜鷹幾人陪著他們哥倆喝了大天亮,連洞房都是第二天入的。
喝了一頓酒,還喝出感情來,當場結拜,當了異姓兄弟。
夜鷹,夜梟,慕容嵐,趙勁,再加上獨眼和磕巴,一見如故,在正月十二當夜,對著月亮起誓,結成不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也不愿同年同月同日,卻愿意為兄弟兩肋插刀,粉身碎骨的把子。
趙勁和慕容嵐在夜鷹婚后第二天就回去西北了,臨走前和蕭珺玦懇談了一次。他們拍著胸脯說,跟著王爺征戰多年,出生入死的十萬士兵,只要王爺說一句,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蕭珺玦手中拿著一個簽文,上著第四十簽馬援女為皇后。
他想起今日去清平寺上香,榮昭擲了簽文要去解簽,卻碰到一個奇怪的和尚。那和尚說的一番奇怪的話。
“夫人貴不可言,乃皇后命格。一切上天都已注定,前世今生,因果循環,這簽不看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