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他們沒說燕窩渣子多了吧”孤鶩輕輕一笑,道。
說起來就全是氣,秋水道“這回我是專揀了沒有一點碎渣拿過的,想著看他這回怎么說。”她扒著孤鶩的衣服,“你知道他們怎么說的嗎”
孤鶩問道“怎么說的”
“說起這個,我現在頭發還冒煙哪。”秋水將事情學來,“那個舅夫人說,上次給的燕窩,是咱們這些下人偷偷將好的換成次的,說咱們是一群家賊。”
其實當時曹氏說的話比這難聽多了,秋水都不愿意給孤鶩學,省的她像她一樣,生氣一場。
秋水是越說越激動,“還真以為自己是舅夫人,就能在王府里耀武揚威了你知道她還說什么嗎她說咱們王妃一點小輩的樣子都沒有,都不知道每天過去敬茶請安,她不滿意。去他媽的不滿意,她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這還是秋水第一次粗口,實在是太氣人了。
孤鶩懟了懟她胳膊,壓低了聲音,“你小聲點,別被小姐聽到。”
秋水向內室看看,門關著,想著這會兒小姐睡的香,應該聽不見她說話。她放低了聲量,“我就是瞧不上那一家人,就沒一個像樣的。也就是老二一家三口還說得過去,每次我去,都會說一句勞我跑一趟。其他人,連個屁都不放,真是把我當成他們的下人了。”
秋水的脾氣,和炮仗似的,一點就著,“我是下人不假,那也看是誰的下人。這王府里,除了小姐和王爺,還沒人這么使喚過我哪。就是原來咱們在榮侯府,侯爺也沒這樣啊。”
孤鶩知道這幾日,秋水在那面受了氣,拍拍她的背,安撫她,“別和他們一般見識,暫且忍幾日,小姐說了,等過幾日王爺就將他們安頓到外面去了,到時咱們府上就能親近了。”
“哎呀,我是怕他們家那個表小姐,整天沒事就想著往前院跑。我都撞見好幾次她去偶遇咱們王爺,看她那眼神,我就知道,她是想勾引咱們小姐的爺們。也不看看自己長個什么樣子,別說是比小姐,就是和你我相比,也比不上。”秋水是在那面受了一肚子氣,所以一回來,跟倒苦水似的,全跟孤鶩這發泄出來。
孤鶩也早看出來了,只要王爺一回來,沒多少功夫,那院的表小姐一準過來。說是陪小姐說話,其實就是給王爺暗送秋波來了。
幸而王爺除了小姐誰都不理,不然,換了旁的男人,還真得給勾去。那個戚靈蕓是長得不是多美,卻長了一雙狐貍眼,可會勾人了。
她以前聽人說過,長著狐貍眼的女人是狐貍精投胎,專會勾引男人。
孤鶩將小丫頭新上來的茶給她倒了杯,“行了行了小姑奶奶,你就消消氣吧,這話可不能當著小姐說,不然小姐非氣個不行。”
“還用我說嗎小姐又不瞎。我看小姐這兩日一直憋著氣哪。”秋水飲了一口,放下,唉聲嘆氣,“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榮昭站著門口,挺著肚子,這氣都快氣的倒騰不上來了。
又聽外面傳來一陣亂沓的跑步聲,是花語急促的聲音,“秋水姐姐孤鶩姐姐快去看看吧,舅老爺和舅夫人跑到王妃的庫房去了,我攔都攔不住。”
秋水話還沒說,榮昭“砰”一聲打開房門,“他們去那干什么”
秋水和孤鶩忙不迭扶她,花語道“剛才孤鶩姐姐讓奴婢去庫房拿明日王妃要送給孟小姐出嫁的禮物,正巧奴婢從房里出來,還沒上鎖,就碰到舅老爺和舅夫人。他們見到我手里拿的東西就搶走了,還闖進了庫房,看守的看他是舅老爺,也不敢硬攔。”
“這分明就是土匪。”秋水淬口道。
若是之前,榮昭看在蕭珺玦面子上,還給他們幾分顏面,那現在既是徹底不給了。
“走,我倒要看看,他們怎么從我這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