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幾天,都未有人敲鼓。
段寵斷案無數,破獲很多大小的個案,這一個,還真是讓他摸不清頭腦。
一點線索都沒有,埋在城外,連是不是益州的都不知道。
再說男尸,死了兩日,刀子是從前往后一刀貫入。現場沒有任何打斗痕跡,據段寵判斷,死者可能與殺手是認識的。才會在疏于防范的情況下,被一刀了結,連掙扎的幾乎都沒有。
說也有意思,那男尸是個乞丐,誰會沒事殺一個乞丐哪。
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發現,段寵回到案發現場,無意中在一堆草垛下發現一個血寫的字。雖然斷斷續續,但依稀可以辨別,是個“林”字。
一個“林”字,雖然不能代表什么,但也是有個大概范圍。段寵想,兇手一定是和林有關,就比如很有可能兇手就是個姓林的。
但一切都是假設,而且益州姓林的又那么多,又不能一一叫到衙門來,可將他犯了愁,這一個無頭公案,讓他一夜之間就冒出來好幾根白頭發。
秋水怒氣忡忡的從外面回來,直接就灌進了一小壺的水。
“慢點慢點,喝那么急干什么”孤鶩再讓人給她上一壺水,“這是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
“還能誰不就是云來小筑那戶人家。”秋水甩著帕子消火氣,“我就沒見過哪戶人家像他們這么不要臉。白吃白住不算,一天到晚凈事,你看我這一天都來回跑多少次了一會兒嫌燕窩不夠好,一會兒又說送去的衣料緞子是糊弄他們。”
秋水是學了榮昭的勁,“哼,以前吃糠咽菜的時候不嫌這嫌那,現在過上好日子,他們倒嫌東嫌西了,真有意思。”
“這回他們沒說燕窩渣子多了吧”孤鶩輕輕一笑,道。
說起來就全是氣,秋水道“這回我是專揀了沒有一點碎渣拿過的,想著看他這回怎么說。”她扒著孤鶩的衣服,“你知道他們怎么說的嗎”
孤鶩問道“怎么說的”
“說起這個,我現在頭發還冒煙哪。”秋水將事情學來,“那個舅夫人說,上次給的燕窩,是咱們這些下人偷偷將好的換成次的,說咱們是一群家賊。”
其實當時曹氏說的話比這難聽多了,秋水都不愿意給孤鶩學,省的她像她一樣,生氣一場。
秋水是越說越激動,“還真以為自己是舅夫人,就能在王府里耀武揚威了你知道她還說什么嗎她說咱們王妃一點小輩的樣子都沒有,都不知道每天過去敬茶請安,她不滿意。去他媽的不滿意,她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這還是秋水第一次粗口,實在是太氣人了。
孤鶩懟了懟她胳膊,壓低了聲音,“你小聲點,別被小姐聽到。”
秋水向內室看看,門關著,想著這會兒小姐睡的香,應該聽不見她說話。她放低了聲量,“我就是瞧不上那一家人,就沒一個像樣的。也就是老二一家三口還說得過去,每次我去,都會說一句勞我跑一趟。其他人,連個屁都不放,真是把我當成他們的下人了。”
秋水的脾氣,和炮仗似的,一點就著,“我是下人不假,那也看是誰的下人。這王府里,除了小姐和王爺,還沒人這么使喚過我哪。就是原來咱們在榮侯府,侯爺也沒這樣啊。”
孤鶩知道這幾日,秋水在那面受了氣,拍拍她的背,安撫她,“別和他們一般見識,暫且忍幾日,小姐說了,等過幾日王爺就將他們安頓到外面去了,到時咱們府上就能親近了。”
“哎呀,我是怕他們家那個表小姐,整天沒事就想著往前院跑。我都撞見好幾次她去偶遇咱們王爺,看她那眼神,我就知道,她是想勾引咱們小姐的爺們。也不看看自己長個什么樣子,別說是比小姐,就是和你我相比,也比不上。”秋水是在那面受了一肚子氣,所以一回來,跟倒苦水似的,全跟孤鶩這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