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沒有勇氣告訴她,或許,以后她都不能再有孩子了。每次她提到這件事,他都轉移話題敷衍她。但其實每當這種時候,他的心里都不好受。
榮昭轉過頭,疑惑的望著他。他趕緊跟上,面上不敢露出一分端倪。
“我倒覺得這個時候最好,你不覺得現在看到他們這樣,每天都給我們增添很多歡樂嗎孩子小時候有什么意思,不會說話,也不會跑跳,哪有現在好玩。”
蕭珺玦快走幾步,扶著她往屋子進。
榮昭心大,從沒發現蕭珺玦每提及相關的問題,都借口回避。
點點頭,“你說的也對,他們吵吵鬧鬧的,咱們家也熱鬧。不過,我還是覺得多幾個孩子好,會更熱鬧。”
蕭珺玦含笑道“孩子這事,靠的是機緣。我努努力,讓你早點夢想成真。”
榮昭睨著他,撒開他的手,甩他一下,“討厭。”
蕭珺玦低低一笑,跟著她進了房間。
這夫妻倆,也不管院里的孩子,回屋造娃去了。
五月十五是蕭珺玦二十七歲的生辰,不是整數,也不用大辦。
但各地官員的上禮誰也沒少,榮昭從早上就開始接禮,到了晌午,都能堆滿滿一屋子了。
戚家也送來了禮物,這幾年蕭珺玦都供養著他們。但并不是毫無節制,每個月送去一定的銀子,確保這些錢不會餓死他們。
不過之外的花費,他一分都不會給。
蕭珺玦根本沒必要為他們操心,戚家仗著他的勢,在益州城混的不錯。楚王的舅舅,誰不給幾分面子。
有些人還時不時的給他送去點禮,想要他到楚王為自己說點好話,辦點事,但他就是個只收錢不辦事的主。不過,仍舊有人前仆后繼。
小蓮蓉和小元宵玩鬧了一天,到了晚宴前就支撐不住了。
榮昭哄了他們倆睡覺,也偷閑陪著眠了一覺。
晚上還有宴,榮昭又叫來花語為她重新勻面梳妝,秋水則清點著各府送來的賀禮。
孤鶩現在不在益州,嫁到眉山去了。三年前她受了重傷,秦儒新聽了信就趕來了,整整照顧著一個月。
榮昭見他倆情深義重,便做主為他倆成了親。孤鶩原舍不得榮昭,不想離那么遠,她也想和秋水一樣,即便嫁了人,還能在府里繼續伺候著小姐。
但她那夫君又不像夜鷹,沒有辦法,只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去了眉山。但時常也會回來一趟。
榮昭當然也舍不得她,出嫁的那天,榮昭哭著送她上的花轎。蕭珺玦怕她太傷心,還向她保證,等過幾年,秦儒新有了政績,就將他調來益州。
“小姐,戚家送來一套六副的六色花團扇,還是檀香的哪。”秋水數著清單,到了戚家,就停下來。
榮昭撩起眼皮,“哦拿來我瞧瞧。”
今日是蕭珺玦的生辰,按理應該送他賀禮,但團扇,分明是送給她的。倒奇了。
秋水端著給她,榮昭一瞧,看著做工,就不是便宜的。
“如此破費,還真讓我受寵若驚。”榮昭微微一笑,摸一摸扇子的質地,“這東西,有錢也買不到,應該是被人送的,轉送給咱們了。”
秋水也知道這是好東西,看這團扇上的絲綢和繡工,就不一般。
“那小姐收不收”
“怎么不收正好眼看著進了夏,我每天換著用。”榮昭拿起一柄芙蓉花團扇,輕輕扇了扇,有清淡的香味撲鼻而來,甚是好聞。
花語給榮昭上了粉,道“但我總覺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榮昭睨著她,用團扇捂著嘴,“看破不點破,只當他無事獻殷勤,管他非奸還是即盜,拿著東西不做事,他們家不是最擅長的嘛。況且,這只是賀禮,代表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