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家四口是蕭容笙最先醒的。他翻了一個身,坐起來。
看著撅著小屁股睡得香香的姐姐,再看看睡在一起的父王母妃,撓了撓頭。
他迷糊了,怎么睡在這了
繞過蕭容念,他從榮昭和蕭珺玦的被子下面往里鉆。
一點動作,蕭珺玦就警覺的醒了。發現腳下面有個東西在蠕動,掀開被子一看才發現是兒子往被子里拱。
他笑一笑,把他抱上來,摟在他和榮昭中間。
“噓,母妃在睡覺,咱們不要吵他。”蕭容念直接就抱上榮昭,被蕭珺玦拉回來,“睡夠了”
蕭容笙點點頭,趴在他耳邊,“父王,我餓了。”
蕭珺玦抱著他躡手躡腳的起床,又給他將衣服穿好。
“先跟著父王練功,練完了就有飯吃了。”這么多年,蕭珺玦一直都堅持著練功,雖然好幾年沒有上過戰場,但武藝一點都沒退。
蕭容笙打心眼里崇拜他的父王,一聽去練功,差點高興的沒蹦起來,緊點著頭。
蕭珺玦在一旁練,他就在旁邊像模像樣的比劃,跟著學。
蕭珺玦不是狼父,孩子幾歲大就要訓練他。就是讓他在旁邊看著,當玩好了。沒必要這么點就吃苦,等稍大一點再練也不遲。
當年,他學武功吃了很多常人沒法吃的苦,但那是為了有一天能出人頭地,不被別人瞧不起。他的孩子和他不一樣,沒必要從小就對他這么狠,再說,就是他想,孩子他娘也不答應啊。
平時摔倒還要心疼半天,這要是現在就練功,還不得心疼死。
席上觥籌交錯,一派祥和,榮昭貪喝了幾杯,微微熏醉,倚在蕭珺玦肩上。
正說笑著,忽然一聲不速之音傳來,攪亂了整個宴會。
“哈哈,好生熱鬧,楚王做壽,怎么沒給孤這個昔日的老朋友送一封請柬啊也免得孤貿然前來,連禮物都沒準備,這么失禮。”
蕭珺玦轉頭望去,眉心深深攏起一個“川”字,只見從垂花門率先走進來一人,身后跟著兩個侍衛,還有一個蒙著面紗的女人。
老朋友哼,是老仇人吧。
榮昭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去,“噌”一下站起來。
“阿史挲皕是你”榮昭咬牙切齒,指著他道。
只要是大周人,誰都不會忘記幾年前日出對北原做出的禽獸之舉,也不會忘記發起那場戰役的就是阿史挲皕這個人。
眾人大驚,舉目望去,橫眉冷對。有些人按耐不住仇恨,拔劍相舉。
夜鷹冷齒道“你還敢來今日,我定要你有來無回”
阿史挲皕絲毫不懼,只看著榮昭,視其他人無物,“楚王妃還記得孤看來孤給楚王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不是后悔沒有留在日出,做我的側妃”
撫掌一下,似無限遺憾,“哎呀,真是可惜,就差一點點,我們就能洞房花燭了。”
眾人又一詫,看看他,又看看榮昭。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榮昭氣結。
蕭珺玦扶著她坐下,陰沉著臉看向阿史挲皕,“日出太子突然到訪,不知所為何事”
在那場戰役之后,日出國內又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奪嫡爭斗。最后阿史挲皕勝利,被冊封為太子。而那些與他爭奪的人,不是死就是被囚禁起來。
自當上太子,他手中的權利逐漸增大,連老天皇都奈何不了他,如今的日出,全然是他的天下,是名副其實的天皇。
不過這幾年,他一反常態,不斷修睦與鄰國的關系,而且于一年前,和大周也簽訂了和平共處的停戰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