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珺玦一直陪到她吃完,他生辰,休沐三天,難得這么清閑。
榮昭想拉著蕭珺玦上街,不巧,剛要走,阿史挲皕就登門了。
榮昭大失興致,悻悻然回了房,蕭珺玦去前廳接待。
今天阿史挲皕來帶了重禮,說是昨日貿然前來,沒有準備賀禮,所以要補上。
這賀禮不輕,一對漢白玉馬,和幾副名家字畫。
他像是摸準備了蕭珺玦的喜好,知道他喜歡收集這些,便投其所好。
蕭珺玦目光才重禮上滑過,看向阿史挲皕,開門見山道“太子來我益州到底是什么目的,直接說吧。”
阿史挲皕朗朗一笑,道“楚王真是快人快語。”
他看看蕭珺玦身邊的人,蕭珺玦一揮手,其他人紛紛退避。
阿史挲皕正視著蕭珺玦,道“有句話不知道楚王有沒有聽過,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雖然你和孤曾斗的你死我活,但并不能表示永遠都是敵人。或許,試一試,孤和你還能成為最好的朋友。”
蕭珺玦沒弄清楚他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簇一簇眉,道“你什么意思”
阿史挲皕搓了下手,“這么說吧,孤想和楚王你合作。”
蕭珺玦瞇起眼睛,盯在他的臉上,聽他繼續道“孤知道,其實原本應該坐在長歌城金鑾大殿上的應該是你。只是你為了兒女私情,將皇位拱手相讓。孤很佩服你,為了一個女人能將江山舍棄。但同時,也替你惋惜,蕭瑾瑜根本不配為大周的皇帝。在孤的心里,你才應該是最合適坐在皇位上的人。”
阿史挲皕的神態舉止無不顯示出對蕭瑾瑜的傲慢,“我們日出是以武力取天下的,只有最勇猛的人才能成為王。蕭瑾瑜”
他搖搖頭,甚是不屑,“他有真正的上過戰場嗎聽說他隨你去攻打北越那次,他都未親身迎戰過,只不過是在營帳里做個花瓶而已。而你,一代戰神,攻無不克,才是真正的勇士,才配成為真正的王。”
蕭珺玦眼角微微上挑,“謝謝太子對本王的贊譽,著實愧不敢當。但在這里,本王要說一句。圣上是先帝挑選的皇位繼承者,那么就只有他配得上。再者,我大周和你日出不同,大周歷來以德政為邦,武力輔之。”
他朝著北面拱拱手,“圣上仁義,德才兼備,受萬民敬仰,實為我大周的好皇帝。而本王,乃輔之臣,無王之能。”
阿史挲皕輕笑一聲,沉默了下,道“難道楚王就甘心只在這巴蜀一隅”
蕭珺玦道“有何不甘心先帝慈愛,賜我二十四州,本王在這里逍遙自在,比之長歌城更是快活似神仙。”
“恐怕這不是楚王的真心話吧。”阿史挲皕目光中閃爍著狡詐的光彩,似是直穿進蕭珺玦的心里,將他看透,“孤倒覺得楚王暫安居此地,倒像是韜光養晦。”
蕭珺玦嗤笑一聲,“太子怕是多想了。”
阿史挲皕臉色愈加黑,不再拐彎抹角,直言道“只要楚王和孤合作,孤保你當上大周的皇帝,和孤平分天下。”
“謝太子看得起本王,但本王真沒有那么大的雄心壯志。”蕭珺玦不緊不慢拿起茶杯慢慢飲了一口,表面淡然,但心里卻七上八下的打起鼓來,想著這阿史挲皕又再玩什么花樣。
阿史挲皕看蕭珺玦油鹽不進,一口郁結悶在心頭,沉默片刻,緩緩道“楚王知不知道孤與蕭瑾瑜簽訂停戰條約中,他所附加給孤的好處”
他嘴角含著得意的笑容,穩操勝券這好處一定會讓蕭珺玦惱怒的想殺了蕭瑾瑜。
果然,蕭珺玦的臉色赫然一變,沉聲問道“什么好處”
在蕭瑾瑜登位的第二年,日出再一次進攻北原邊境。當時他曾上書請求掛帥,但未得肯許。而那之后沒多久,就傳來議和的消息,并簽訂了停戰條約。
他以為是日出國內奪嫡激烈,影響戰事,所以調停,并不知道蕭瑾瑜還給許了他們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