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馥馨提起衣裙走進來,火急火燎的,她與幾年前榮昭見她時不一樣,以前,無論發生什么,哪怕泰山崩于前,依舊面不改色,如今,卻毫無那份沉穩冷淡。
她與榮昭對視著,眼中散發著熊熊烈火般的恨意。
榮昭剛將脫到手臂的衣服拉到肩上,臉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柳馥馨胸口的怒氣如起伏的江浪,“賤人”再指著蕭瑾瑜,“我就說這幾天你總是行蹤詭異,連昭妃那里都不去,原來你把這個賤人弄回來了,你是想金屋藏嬌是吧我說你前些天怎么對我那么好,原來你是想麻痹我,讓我放松對你的警惕。你就趁著我放松,將這個賤人弄進來是不是”
“啪”蕭瑾瑜一巴掌將柳馥馨打倒在地,“你放肆敢這么和朕說話”再捧著榮昭的臉看一看,“你沒事吧”
“啪”榮昭看著湊過來的人就厭惡,一巴掌打在蕭瑾瑜臉上,“混蛋你別碰我”
柳馥馨看著蕭瑾瑜挨了巴掌,大笑一聲,“怎么樣皇帝被打臉的滋味不錯吧蕭瑾瑜,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個女人的心根本就不在你心上,你自己藏的還挺來勁。”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揚起臉,睥睨著榮昭,道“榮昭啊榮昭,你說你,在益州呆的好好的,為什么要回來”
榮昭斜著眼看她,她的嘴角被剛才蕭瑾瑜的一巴掌,打的滲出一縷血絲,是下了重手。
將近四年未見,柳馥馨仿佛變了很多。渾身的戾氣,再不是那個看上請風輕云淡的模樣。此時,她更像是個人,一個女人,確切的說,是一個怨婦。
不是那個永遠唇邊都含著笑容的晉王妃,而是一個充滿怨氣的皇后。
女人變成這樣,往往都是因為男人,男人使女人成長,也使她瘋狂。
榮昭看著她,眼中竟生出了可憐同情之意。
因為在她的眼中,此時的柳馥馨和前世的她很像,太像了。
她能夠理解她,所以,這一巴掌,她不怨她。
“如果我知道會是今天的局面,我一定不會回來。”榮昭喃喃了一句,忽然,將柳馥馨拽到前面。
她看著蕭瑾瑜,道“蕭瑾瑜,你看看,你好好看看,這才是你的妻子,你的皇后,是你應該愛的人。她很美,也足夠優秀,她滿腹詩書,家世顯赫,她配得起你,最重要的是,她陪著你,從晉王府一直走到現在。為什么,這樣的女人你就不知道好好珍惜哪。”
柳馥馨慢慢轉過頭,看著榮昭,她有些不明白了,為什么她要為自己說話,她不是要來搶她的皇后之位嗎
榮昭看了她一眼,再望向蕭瑾瑜,“你說你愛我,其實并不是真的愛,你只是得不到而已。因為在你心里,只有得不到你才會想得到。等到你得到那一天,你就會棄之不管。你得到了我又怎樣,最終有一天,我還不是會被你拋棄。”
“我以為上次我和你說了那么多,你會明白一些,沒想到我是對牛彈琴,我對你很失望,很失望”
榮昭指著門口,“你滾,你滾,你們夫妻都滾”
柳馥馨怔愣著,好一會兒才回神,她深深看一眼榮昭,再看一眼蕭珺玦,便離開了。
榮昭恨恨的瞪著蕭瑾瑜,“你也給我滾”
蕭瑾瑜看著她,好一會兒,然后搖搖頭,道“你說的不對,對你,我不是因為得不到,而是我真的愛你。昭昭,這么多年了,你已經刻在我心里了。或許一開始是因為得不到不甘心,但現在,已經是刻骨銘心的愛。”
榮昭轉過身,這些話,顯然再真心再多,也已經打動不了她的心,因為她的心里只有蕭珺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