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哼笑,“這算是交換條件”
柳馥馨掃一眼蕭容笙,輕蔑道“一個孩子,我留下來有什么用,還得供他吃供他穿。有他在,皇上便會想起你。但是同一個東西,在不同的人眼里有不同的價值,在我眼中是個拖油瓶,但在你眼里卻是無價之寶,就看你愿不愿意用你自己和你的無價之寶交換了。”
柳馥馨為自己這個得意的做法而洋洋自得,用孩子鉗制一個母親,連牲畜都會投降。
“卑鄙”榮昭的聲音是從牙縫里迸出來的,“像你這么卑鄙無恥的女人,怪不得皇上他不喜歡你,如果我是他,睡覺的時候,還得警醒著點才行。”
說到柳馥馨的痛處,她的臉漲得通紅,憤怒道“榮昭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就是你的命太好,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被你一個人占有。憑什么所有的好東西你都唾手可得,世家,身份,愛情,孩子,你要有什么有什么。而我,我只有皇后這個位置,還要隨時擔心,會被別人搶走。”
“我們柳家也是顯赫世家,我的出身,容貌,學識哪點比不上你為何所有人都圍著你轉,我當晉王妃的時候就是,沒有你的時候,那些達官貴人家的婦人小姐都圍著我奉承,但你一出現,她們就會撇開我,去奉承你。我當時就不服,我的丈夫比你的丈夫強過百倍,憑什么對待我和你卻差別那么大”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蔓延到嘴唇,是苦澀的味道,“但最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的丈夫,他什么人喜歡不行,偏偏卻喜歡你,多么諷刺,多么可笑”似堆積在心里許久,她吶喊著。
“因為你面貌丑陋,心也丑陋,活該沒有人喜歡你。”蕭容念那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恨恨的瞪著她。
榮昭連忙捂住她的嘴,激怒一個瘋女人,和激怒一只野獸沒什么區別。
柳馥馨火冒三丈,她指著蕭容念,狠厲道“你這個臭丫頭片子,敢說本宮丑陋,好,那本宮就讓你知道,本宮會有多丑陋。”
她手一揮,紅色的袖擺如一道烈血劃過,“來人,給他們三個都灌酒,一個都別想走出皇宮”
“柳馥馨你敢殺了我,我看你如何和蕭瑾瑜交代”榮昭大驚,柳馥馨已經瘋了,不顧后果。
柳馥馨的眼睛就要凸出來,直欲嗜人,“他能奈我何”
“柳馥馨”
柳馥馨背脊一僵,緩緩轉過來,只見蕭瑾瑜站在門口,陰狠的目光鄙視著她,如剛從地下鉆出來的活閻王。
榮曜心中駭然,上前一把揪住臨禧,氣急敗壞道“什么小姐,你說,是不是楚王妃”
又指著蕭瑾瑜,“要是我姐有什么好歹,你就給你的皇后收尸吧。”
此舉是大不敬,但榮曜是個混世魔王,渾不怕。
他抓著臨禧往外走,臨禧瘦小,被榮曜抓著,就像是老鷹抓著小雞崽,“你給我帶路。”
“哎呦呦世子爺,您輕點輕點,咱家真的不知道楚王妃啊,不知道。”臨禧苦哈哈著臉,還得給皇上打掩護。他不知道,其實里面也都說開的差不多了,沒什么好掩飾的了。
蕭瑾瑜已經忍他許久,喝道“站住榮曜,你真是越來越不成體統,在朕面前也敢放肆”
一聲令下,“來人。”
似從天而降一般,也不知道之前隱藏在哪里,轉眼間十幾名著深藍色衣服的人齊刷刷站成一排。
“皇上有何吩咐。”眾口齊聲道。
蕭瑾瑜道“榮世子對朕不敬,罰靜思己過,無詔不得出門,榮侯爺教子不嚴,同罪。”
擔心榮昭,蕭瑾瑜不多費口舌,“將他們父子帶走。”說完這一句話,急匆匆往榮昭那里趕。
榮昭聽讀懿旨的時候,剛開始還挺高興,總歸溫貴妃做了一件好事。
這份放她出宮的圣旨,對她來說,無異于天下掉下來一個餡餅。
但當你以為是個餡餅的時候,往往,隨之而來的就是個陷阱。
太后要留下蕭容笙養在身邊,美其名曰,皇恩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