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暖招了招鄰桌的夫君,兩個人倒了杯酒,同時站起來,給榮昭敬酒。
她前年也已經成家,前一段婚姻,她很不幸遭遇。本以為這輩子就孤獨終老了,沒想到會遇到一個真心對待她的人。
她感念榮昭,如果當初不是她,現在,她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哪。
“昭昭,我和你大姐夫一起敬你一杯,要是那年沒有你出手相助,如今我還不知是如何凄慘,也不會像現在這么幸福,真的謝謝你。”榮暖動情,眼眶發紅,她夫君是個體貼的人,為她擦了擦眼角的淚。
榮昭也站起來,舉著杯,“這杯合該喝,你們兩個人的喜酒我都沒喝上,今天可算補上了。”她還是那般嬌俏,“不過,一杯可不夠,要三杯,每人三杯。”
睨著大姐夫,“你要是心疼你娘子,一個人喝六杯也行。”
霍書城可是三年前科舉的狀元,說起來還是和戚輝同一批哪。他長得沒有安子謙秀氣,更多了幾分粗獷。劍眉星目,一臉的正氣。榮昭看著挺順眼,比安子謙那個小白臉強多了。
不過看著他這粗獷的模樣,榮昭更愿意相信他是個武狀元。
他和榮暖也是機緣,他科舉前在寺廟里暫住,而那個時候三夫人也總去那座寺廟燒香拜佛,平時是榮暖跟進跟出的。而霍書城哪,一個書生不好好在屋里讀書,總去寺廟門前的大榕樹下讀,這一來二去,碰面的機會多,也就相識了。再后來,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后來榮暖和他熟了才知道,原來他是覺得在屋子里讀書將人讀死了,要到外面,看著人來人往,觀著花開花落,那些書本上的東西也便生動起來。
這可能是一個獨特的讀書方式,不知道適不適用于別人,反正是適用于他。他這狀元就是這么讀出來的。
他沒有嫌棄榮暖嫁過人,甚至心生憐惜,因為這份憐,又慢慢轉為了愛。
榮暖是那種標準的大家閨秀,溫柔嫻雅,以前她性子怯懦,但自從和離后,整個人從內到外的散發著堅毅,這份內在堅毅深深的吸引了他。
榮昭突然發現父親和大舅舅同時消失了,問了問下人,知道是去了書房,所以便找了過去。
榮侯爺明白護國公的意思,他也同意他的想法。
太過顯赫的家族會成為帝王的眼中釘,雖然皇上到現在還沒有露出對他們的任何不滿,但遲早是肉中刺,不得不拔。
對他們來說,益州絕對是一個好去處。
“爹,大舅舅,你們兩個在這密謀什么哪前廳都已經擺宴了,就等著你們開席哪。”人未到,聲先至。榮侯爺和護國公嘀咕的聲音曳然停止,兩人默契的搖搖頭,暫不談論這個話題。
榮昭推開門,見二人坐著喝茶,中間擺著棋盤,笑著走進去,“原來是在這下上棋了,你們倆還真有閑情逸致。”
護國公睨著她道“你們父女倆是不是串通好,知道你爹要輸了,所以老搗亂啊”
榮昭不懂棋,那白子黑子的,他們認識她,她不認識它們,問著榮侯爺,“爹,你真的要輸了啊”
榮侯爺道“聽你大舅舅胡說,這下棋不到最后一步就不知道誰贏。”
護國公一瞪眼,大有一副非得爭個高低的架勢,“行,那咱們今天就耗在這,看看誰一顆棋子都不剩。”
榮昭“哎呀”一聲,“你們兩個加起來快一百歲的人,怎么這么幼稚,跟小孩子似的,玩個游戲還得比出來誰贏。”
她把棋胡亂一攪,“我讓你們下,這回都給你們攪亂。”
護國公搖著頭,指一指榮侯爺,道“你看我說什么來著,你們父女就是串通好的,我這都快贏了,全被她給我攪了。”
榮侯爺自得一笑,“串通又怎么樣,誰讓我有個好閨女,有能耐你也生一個。”
榮昭扶著這個起來,又扶著那個起來,一手挎一個,“行了,您二位就別在這掙了,都等著你們倆開席哪,別在這磨蹭了。我告訴你們啊,我們挨了餓不要緊,你們那寶貝外孫外孫女又得哭了。”
護國公點著頭,“一挨餓就哭,這點像你。”
榮昭抿著嘴笑道“這一點我是從您那隨過來的。”